“若我死在外面,就怕皇兄不好和父皇交代。”
“我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怕是你不好和这个蠢丫头交代。”
“你骂他就罢了,骂我做什么”
阮灵萱都听腻了他们兄弟的唇枪舌剑,瞪了萧宗玮一眼,提起裙子跑进巷道,朝着还未走远的阮灵徵追去。
阮灵徵带着女使走不快,尚未走出廊子。
“大姐姐”
阮灵徵回过头,藏起手里捏着的一块帕子,唇角含笑,“六妹妹回来了。”
虽然她在笑,可是眼圈明显还是红的。
女使退到一边,让两位姑娘说体己话。
阮灵徵抬手拂去阮灵萱肩头蹭的墙灰,温柔道“刚刚是你在巷子里”
阮灵萱点点头,“我都听见了,这萧宗玮”
阮灵徵看着她摇了摇头。
阮灵萱马上乖乖改口“大殿下,这大殿下实在过分,全然不顾姐姐你的清誉。”
“他性子就是如此,加上受病体缺所困,作为嫡长子却不能如愿以偿成为储君,他心里愤懑我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如今这般对我并无恶意。”
“这样怎么能叫做并无恶意”阮灵萱不赞同。
“绵绵,我不会把他人的心意当做罪恶。”阮灵徵叹了声气,“而且”
阮灵萱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而且”后面的话语,就见她望着一个方向出神。
院墙外高高的树梢上挂着一只风筝残骸,糊纸已经在日晒雨淋之下毁去,只剩下竹条扎出的一个美人轮廓。
阮灵萱记得那是她十岁那年,宫里送给阮灵徵的,却不知出是何人的手艺。
“大姐姐,那你喜欢那位裴公子吗”
“他是个好人,或许我会喜欢他吧。”阮灵徵神情温和,脸上露有一丝迷茫。
或许
“大姐姐,怎样才叫做喜欢,又怎样才能让人喜欢”
阮灵徵望着阮灵萱的小脸,莞尔一笑,“绵绵也到了有这等烦恼的年岁了”
阮灵萱和自家姐姐也没有什么害不害臊,“对啊”
“我嘛,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阮灵徵用指头点了点阮灵萱的额头,笑道“怕教坏了你可不好,你还是自己去领悟吧”
大周虽有早婚者,女子及笄后就能婚配,可有些不愿意女儿早嫁亦或者为至亲服丧几年的,拖到十八九再许人的也大有人在。
阮灵徵比阮灵萱大五岁,可也还是深闺女子,自己尚糊涂,说不好感情这回事。
阮灵萱听明白她的意思。
可若阮灵徵自己也不清楚喜欢是什么,她又怎知自己不喜欢那个大坏蛋萧宗玮呢
阮灵萱从阮灵徵这里得不出答案,隔日便去宫里和她的好姐妹萧燕书探讨。
可惜萧燕书也是个小丫头,理不清情爱为何物,只能另辟蹊径“不若你去弘文馆找找书”
书集前人智慧之大成。
上到星相运转,下到一砖一瓦,就没有不被记载的。
教人怎么谈情说爱,那也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