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萱指着自己道“我反正也没有事做,不若我陪你去,若是有姑娘来,你也不怕。”
魏啸宇两眼一亮,“那敢情好。”
阮灵萱找了地方把小石头拴好,跟着魏啸宇去他先前暗探的小酒馆。
在大周不是所有的酒馆都有酿酒权。
酿酒消耗的是粮食,粮食储备又是事关国家安稳的大事,要严格管控。
所以这家拥有自己酒窖的小酒馆的确让人存疑。
“南方平原多,雨水充沛,是大周粮食主要的生产之地,再由征集的民夫千里迢迢运往北地,虽然损耗是不可避免,可是我们发现军粮数目多次对不上,且差额巨大,只怕有人以权谋私,挪用了军粮。”
“那你要如何查证”
“军粮不同于市面上的粮食,为防止倒卖会混以褐色草灰,加以区分。”
“那我们告诉魏大帅,直接派人来查,不是更容易”
这些只是小民,遇到官员办事肯定也不敢反抗,比起两人趴在院墙上,做梁上君子强多了。
“我大哥说了,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若背后没有几个靠山,谁也不敢铤而走险,这里”魏啸宇大手一指,指着小酒馆后院的仓房,“不过是那一团乱麻中的一个线头,所以我既要找到证据,又不能打草惊蛇。”
阮灵萱表示学到了,两人暗戳戳摸进仓房,准备查看一番。
“怎么没有”
阮灵萱和魏啸宇正冒着腰,像是老鼠埋头在粮袋里翻看,背后忽然响起一声怒喊“小贼竟偷到爷爷我头上来了”
两人齐齐愣住。
这人走路竟没有声音
等他们回过头看见是一位老人,头发花白,皮肤黝黑,健壮的臂膀和他佝偻的背让他显得他的肢体怪异,更别说他还瞎了一只眼。
若非白日里,非要将两人吓一跳不可。
老人握着把铁锹,神情凶煞。
阮灵萱有些发怵“老人家,我们不是小贼”
老人眯起眼,盯着魏啸宇。
魏啸宇握住拳头里的小麦粒还像流沙一样慢慢从指缝漏了下来,
稀里哗啦地掉在脚边。
阮灵萱盯着地上小麦汇成的河流,临时改了口“且听我们解释”
“哼,我不听你们这些小孩子狡辩,全来欺负我是个独眼龙,故意戏耍我来的让你们长辈来跟我谈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偷到段爷爷我头上来了”
段老头因眼残时常被周围的孩子欺负,经验丰富。
阮灵萱和魏啸宇眼神交汇,皆不动声色地摇头。
不能让她娘知道,挨打。
不能让他爹知道,挨打。
“不想告诉长辈那我就去报官”老头狠狠拿捏住他们两人。
“等等,找我小舅舅行吗”阮灵萱灵机一动,搬出救命稻草。
老头让家中小童照着阮灵萱所描述的去找,两炷香后领着人返回来。
“这就是你说的舅舅”
老头看着小童带回来那显然没有比小姑娘大几岁的少年,怒火中烧,伸手又给了小童脑壳一巴掌,“和你老子一样没用的东西,你领个小孩回来做什么”
来人虽然身量也高,举止沉稳,但是那张脸的轮廓如何也不像是个及冠成年的男子,老人见多识广,自能一眼分辨。
“我曾外祖母是他祖母,他就是我小舅舅啊”阮灵萱辩道。
“那他能替你解决这里的事情”
“可以。”萧闻璟扫了眼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阮灵萱竟然和魏啸宇凑在一块。
“好,他算是你长辈,那他呢”老头用铁锹指向魏啸宇。
魏啸宇一愣,转头看萧闻璟,眼睛定了定,张口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