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戏耍我”四皇子不信,“那不能够啊,他怎会知道我是有意的难不成他就是要在阮大姑娘面前表现出我们为难他好博取同情心”
萧宗玮扬起双目,盯住他。
四皇子及时察觉,连忙改口,“是我,是我为难他”
萧宗玮拿起桌子上的酒坛,直接对着嘴喝,无论多么馥郁浓烈的酒味入了口,就好像被观音的净瓶洗涤一清,什么滋味都没有留下。
“欸,大哥,明日还有布猎,你小心别喝醉了”四皇子既是心疼酒,又是担心萧宗玮因为裴仲安一事不高兴,借酒消愁,忙不迭保证道“明日人多又杂,我定会再想办法,要他在阮大姑娘面前出丑,也让阮姑娘知道只有殿下您才配得上”
萧宗玮一口气喝完一坛子酒,袖子一挥,顺势把酒坛子往旁边一砸。
坛子撞到了椅腿,顿时四分五裂,一地的狼藉。
四皇子一个激灵打住了未说完的话,呆呆看着萧宗玮。
萧宗玮用袖子一抹嘴,两眼猩红道“不准再去找裴仲安麻烦了”
四皇子“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大步走出了帐子。
四皇子的侍卫从外面进来,附耳对他道“殿下,大殿下是往刘院使的医帐方向去了”
“刘院使”四皇子思索了一阵,“自从五弟母妃死后,大皇兄近来是有些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对阮大姑娘都时冷时热,莫不是真的被那毒妇下了蛊吧”
“那我们”侍卫犹豫。
“哼,自然还是要办的,我大皇兄想要的东西,没道理就这样拱手让给一个外人”四皇子站了起来,“明天就是个好机会。”
*
宝嘉郡主从贤德皇太后帐子里出来,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交出的那封信里面应该大有文章,只怪她一根筋答应了大可敦,没有让堂兄知晓。
大可敦是大周人,该不会偷偷在做不利于北虏的坏事,还让她不小心做了帮凶吧
好不容易在帐子外等
到迟归的卓尔亲王,宝嘉郡主赶紧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卓尔亲王听,末了还愤愤不平加了一句“大周人果然心眼多,让人防不胜防”
“不,大可敦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行事周密,从不落人话柄,若是重要的事她何不派个心腹跟我们而来,还把东西交给你”卓尔亲王说起心底的疑惑。
宝嘉郡主气得嘴都要歪了,单手叉腰道“注意你的语气,我看起来就不可靠吗”
“你若可靠,也不会一出事就什么都告诉我了。”卓尔亲王是相当了解自己这个不靠谱嘴巴就跟个漏勺一样的堂妹。
宝嘉郡主哑口无言。
“看来我们这几日都要谨慎一些,免得惹上麻烦。”卓尔亲王正说着,心腹的侍卫就上前禀告。
“王爷,大周的禁军忽然开始调动,加强了各处关要的戒备,尤其是我们的营地外。”
宝嘉郡主和卓尔亲王对视一眼。
果然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
晚宴刚散,顺天帝和嫔妃们先离开,随后才是权贵大臣们以及家眷。
在天穹之下,草野之地,少了城里那些繁琐的规矩,众人一起喝酒赏舞,其乐融融,关系都亲近不少。
几个坐得近的夫人说得投机,一路都欢声笑语,还不舍得分开。
这里头丹阳郡主和宁王妃地位最高,被人簇拥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着。
有人关心起宁王今夜怎么没出现。
宁王妃用帕子按着唇,笑道“我家那个怕是水土不服,刚到地就躺下了,只怕明日的布猎都看不了。”
“不妨事,宁王世子去看也一样。”一侍郎夫人抚掌,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又提道“我记得世子也快到婚配的年纪了,岂不是和郡主的女儿正好相配”
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丹阳郡主一贯会打太极,刚想糊弄过去就完了,可那位夫人话音刚落,宁王妃却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
“是呀,郡主生的那姑娘顶顶漂亮,那日骑射竟还赢了北虏的郡主,真是精彩我儿当时也夸她身手好,称赏不已”
丹阳郡主心里暗暗道了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