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原来的家族也是玄学世家,比不上祝家,但也勉强能挤进一流行列。
莫霰给殷母一个安抚的眼神。
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眼神,以为他有应对之策。
结果莫霰坦然面对众人道“二叔和三叔说得对,殷家正处在多事之秋,而我身体欠佳,当不得这个家主。”
医馆一片哗然。
殷二叔和殷三叔喜上眉梢,奈何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要忍一忍。
殷二叔做作地说“霄霄,你别灰心,殷老不是说了吗,还有转圜的余地。”
莫霰苦笑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二叔,按辈分排,我下面就是殷桦堂弟,他也是殷家这一代最具有才能的人,下一任家主非他莫属。”
殷桦是殷二叔的亲生大儿子。
殷二叔本想把殷霄弄下来自己掌权,但殷霄已经退让,点明要他儿子当家主,他再提掌权的事就太明显了。
殷桦也可以,反正都是他儿子,以
后殷家还不是他说的算
不过前提是,殷霄是真心要把家主传给殷桦。
是成是败就差这一哆嗦。
殷二叔稳住心态,试探着道“殷桦不才,怕是难当大任,霄霄,咱们先治病,家主的事以后再说。”
莫霰“我清楚二叔疼我,但我心意已决,之后几天我要闭关治病,殷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去祠堂吧,今天就把家主的位置传给殷桦堂弟。”
他面带病容,从神情到语气无一不诚恳,拄起拐杖就要往外走。
殷母忙拉住他“霄霄,你别说气话。”
殷父也道“霄霄,当爹的只要你开心,你当不当这个家主我都支持你,但就像你娘说的,别是因为一时意气做出决定,小心将来后悔。”
莫霰隔着袖子点点殷母手腕内侧,把殷母劝慰的话堵了回去。
“殷霄所作所为都是为殷家,不敢有半点私心,皇天后土为证。”莫霰朗声道,“还望诸位随我一同前去祠堂,迎接我们的家主。”
一群人心思各异,浩浩荡荡地赶往祠堂。
殷二叔一个电话把不在家的殷桦给叫了回来。
天上掉下能把人撑死的馅儿饼,还不赶紧接
殷桦连闯数个红灯,半个小时内赶到殷家。
这是莫霰第一次见到殷桦。
殷霄的这个堂弟跟殷霄云泥之别,塌鼻梁,小眼睛,扔人堆里都捞不出来,少时修为平平,这几年倒开始崭露头角,在玄学界有了一定名气。
殷家祠堂比堂屋都大,庄严古朴,色调沉重,两边是次序井然的长明灯,正对门竖着寸木寸金的木架,上面摆满列位先祖牌位,木架前排正中央的位置,放着独属于殷家家主的印玺。
莫霰恭敬地带领众人朝列位先祖鞠躬,上前拿过提前准备的香点燃插进香炉里。
他捧起装印玺的盒子,转过身面向众人。
殷母来接他时给他带了殷家家服,偏古式的深蓝色长袍穿经风一吹,下摆银线宛若广阔海波。
将家主传位给殷桦的事太过突然,底下其他人都还在恍惚当中。
没捞到好处的殷三叔坐不住了。
他跟祝罡说好,等把殷霄挤下来就让他当殷家家主,结果殷霄好不容易离开殷家,没几天又活着回来。
这也就罢了,殷霄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偏偏要把家主位置传给殷桦
他出声劝道“霄霄,你要不然再考虑考虑,大家好好商量,至少挑个吉利日子。”
莫霰沉声道“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