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传来况砂的声音,何问竹打起精神“来了”
莫霰吃过早饭出门的时候,撞见村长带着两个村民哭丧着脸在路上哀嚎。
“大师你可得救救我们啊大师”
“我们村子全指望大师们了”
闹出的动静太大,有七八名天师都凑了过来,何问竹正握着村长的手安慰。
莫霰出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见他来,其他人自动让出条路。
村长就算没听过殷霄的名字,也从莫霰从容的气度和众人的反应中明白他有多厉害,松开何问竹跑到他前边“大师,你要救救我们啊大师”
莫霰“慢慢说。”
“诶,刚才有大师说福神提前消耗我们村子土地的生命力,这么说的话村子以后是不是都结不出果了”村长说着说着又开始哭嚎,“我们村子全靠卖水果挣钱,地不行了以后我们吃什么啊”
莫霰“谁告诉你的。”
村长伸手一指。
王天师不自觉挺直脊背“稼达村既无鬼魂,也无邪祟,前些年结出的果子比其他地方都要优质,怎么看都是福神骗天葬祭品,强行透支村子地力,现在撑不住跑了,把烂摊子留给稼达村。”
“纯属无稽之谈,”莫霰声音低沉,语气严肃,“稼达村才消耗几年地力,又结过多少果,漫山遍野的怨气你都看不到,还当什么天师。”
王天师眼力不够,又没拿得出手的法器,的的确确没看到稼达村的怨气,被莫霰这么一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缩在莫霰口袋里的余生微心虚地摸摸鼻子。
咳。
他又不是天师。
村长听到后喜上眉梢“大师,您的意思是村子还有救”
莫霰“先去你们天葬的地方。”
村长“好好好,我给大师带路”
村长身边跟着的小姑娘心细“山上虽然没了植物,但蛇虫鼠蚁却没少,我给各位大师带了花露水。”
她特地红着脸把花露水先递给何问竹“这位大师,我见你脖子后边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何问竹下意识摸摸后颈,确实有个小鼓包,他接过花露水,温柔地说“谢谢你。”
何问竹用完后将花露水递给莫霰“你也来一点吧。”
莫霰没接,他注视着何问竹眼底的乌青,眉心微蹙“你昨晚去了哪儿。”
何问竹“昨晚昨晚我们在一起喝酒,我喝多就睡过去了。”
莫
霰“睡过去之后没再出门”
何问竹“没有。”
况砂接话道“我昨晚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殷天师手下的厉鬼把何天师送回房间,何天师喝得醉醺醺的,之后没也听到别的动静,是发生什么事吗”
何问竹注意到殷霄似乎有话要说,看他的眼神也掺杂着几分担忧,心蓦地一跳
他刚想问个清楚,就见殷霄瞥到众人都在看他们,把话生生咽了回去,重新淡然地看向前方“没什么,去天葬的地方吧。”
稼达村天葬的地方在东边一座山的山顶,山上植被全都干枯焦黑的立在那里,像一片没有尽头的黑色骨架林。
越往高处风越大,有道风来得疾了些,枯树的树枝随风而断,刚巧滚落在莫霰脚旁。
他眼也不眨地从枯枝上跨过去。
还好来的时候就让余生微缩小在口袋里摸鱼,不然得骂分配剧本的主系统八百遍。
众人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到达天葬的山顶。
山顶基本看不到植物,只有零星一些被风吹断陷在地里的枯根。
村长“就是这里。”
以莫霰为首的十几名天师走到距离断崖五米的位置,这里地面明显和其他地方不同,土是褐红色的,像浸过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