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还没在信宿说他们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三的神情明显有些慌张起来,故作镇定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什么宣不宣重的,等我把我兄弟从里面弄出来,就让你走。”
“只要你现在老实点等着警察过来,别惹事,身上就缺不了什么零件。”
听到他的话,信宿微微垂下眼,轻轻道“原来你们已经通知警察了。”
“该说虽然你们的脑子不好,但运气还不错吗。”
信宿本来想,他自己会“解决”这些麻烦,不过手段可能会比较暴力。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跟警方联系,林载川听到他不幸“落入敌手”,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信宿在“靠男人”和“靠自己”之间没怎么犹豫地就选了靠男人。
但他对竟然能想到拿警察当人质的蠢货还是嗤之以鼻,嗤笑了一声道“你
们以为,
这种堪称弱智的操作就能把戴海昌从看守所弄出来了一群跳梁小丑,
下次要做什么蠢事的时候,先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妈的”
男人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嘲讽忍无可忍,老三一脚踹了过去,勃然大怒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信宿单膝抵在地面上,发丝垂落下去挡住脸庞,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唇色苍白,低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
老三蹲下来,用力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盯着他恶狠狠道“你知道落在我手里的条子都是什么下场吗”
信宿不但没有挣扎,反而微微直起身凑了过去,嘴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你知道,落在我手里的蠢货,都是什么下场吗”
信宿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整个人泛着某种阴冷而潮湿的危险,像从冰冷的湖水里游上来的蛇。
听到信宿的话,那仿佛是感受到了源于本能似的莫名其妙的恐惧,男人的心脏竟然莫名跳了一下,像是被蛰了一口似的,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信宿嘲弄地瞥他一眼。
老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个没有一两秤的条子唬住了,愈发面红耳赤,抬手就想收拾他
旁边男人拦住了他,语气淡淡道“老三,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这人跟“老三”不一样,看起来明显沉稳许多,只是用冰冷的刀背拍拍信宿的脸,“你也老实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万一不小心划的皮开肉绽,就太可惜了,我手里这把刀还挺利的,你说呢”
信宿好像还是很在意他的脸,看了眼那把刀,竟然真的安静下来,双手反绑着抵在墙上,靠在角落里坐下来。
中午没来得及吃饭,肚子有点饿。
被那男人没轻没重一脚踹上来的腹部也抽痛似的跳起来,信宿生平最讨厌两件事饥饿和疼痛,现在都占全了。
信宿安静坐在角落没有任何声响,眼睛低垂,那些被林载川快要养没了的气息,许久不见的冰冷阴沉,又浓郁地、乌泱泱地涌了上来。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察觉。
他们跟条子通信将近一个小时,算算时间,警察也该来赎人了,但莫名其妙的,男人的左眼皮开始突突的跳个不停,跳的他心烦意乱,“我说,林载川真的会一个人带着戴海昌过来吗,万一他带着市局里的那些条子都来了怎么办”
“不是一个人也无所谓,”男人看了角落里垂着脑袋的信宿一眼,哼笑一声道,“有他在我们手里,那些警察还敢怎么样还敢对我们开枪不怕误伤了自己的同事。”
老三心想但林载川
听说林载川这个人
老三突然开始后悔做出这个铤而走险的决定,然而现在想“退货”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