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有注意,”池南暮平淡地说,“我一直在看你。”
“好吧。”江初一梗,心想这还真是池南暮做得出来的事,也没有再问,而是给白冬槿发了条消息。
等到江初回住宿,迷迷糊糊快入睡时,白冬槿才回复在市区喝酒,勿念。
黑夜中,手机倏地亮屏,江初起身,阖着眼看了看屏幕,再又倒扣,放回床头柜。
“怎么了”池南暮问。
“没事,他俩去市区喝酒了。”说着,江初快速缩回池南暮怀里,嗅着香气汲取温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怀中的呼吸渐渐平稳,池南暮却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心跳愈来愈快,耳旁心跳声犹如鼓鸣。
明天的婚礼
想到这,池南暮深呼吸一口气,想平复心跳,却无济于事。
疯狂的心跳,不会因为短暂入睡而减缓,咚咚作响,在月色里穿梭,透过初升的朝阳。
翌日早起清醒,江初睡得香,神采奕奕,反而是池南暮面色苍白。
“昨晚没睡好”江初有些心疼,“是不是床太硬了,睡得不舒服”
池南暮摇头,表面淡然,“没事。”
江初不放心
,给池南暮测过体温,又从行李箱里翻出袋坚果,监督池南暮吃完,才出发去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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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暮勾起唇,弧度比平时高,意味不明,“好。”
笑什么
江初不明所以,和平时一样,去了车里,任由妆造在脸上捯饬。
可今天不知怎的,不仅上妆的时间偏长,戏服也换了套新的,朱砂红,金丝边,发冠取下,只一束红丝绸系发,随性灵动。
“衣服换好了吗”
这声音是
江初没来得及细想,打开车门,果真看见江溪站在车外。
一道纯白色的花路从车门起,月光花一簇簇往前延伸,通往远方,而尽头之处,是池南暮。
池南暮穿着白色西装,雾灰色微卷的头发,右耳处的耳钉,无名指上的戒指,所有装束同车祸前一模一样。
周围不止有剧组的工作人员,还有他上次婚礼时邀请的导演同行。
白冬槿站在最前排,急切地朝他招手,无声做口型,“快过来”
池南暮也不是孤身一人,不止池北晖傅文琪赶到,连池影都在。
“还站着作什么他该等急了,快去。”
愣神之间,江初被江溪猛地向前一推,一步步往前,而池南暮也动身,踱步向他靠近。
这一次,他们之间是宽敞的花路,毫无阻挡,没有冲撞而来的货车,没有从天而降的厄运。
他们向对方靠近,顺利相遇在最中央的一刻,婚礼进行曲响彻耳畔。
“这些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手被握住时,江初终于从震惊里回神。
“昨天,临时起意。”
江初扬起头,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池南暮,不太习惯,小声问“你怎么还把头发给染了”
池南暮勾起唇角,手蓦然往回收,把江初拉进怀里,紧紧拥住,“上次你为我重来一次蜜月,这次我们重来一次婚礼。这样以后你想到婚礼,就只能想起这一天。”
提及那时,心口处有一分轻微的疼,但不妨碍剩下九分是动容。
江初回抱住池南暮,蓦然有种虚假错觉,仿佛是在拥抱四年前那个自我厌弃,知道有危险,但还是要跑出来找他的池南暮。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耳畔,江初听见池南暮说“初初,这一次,我接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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