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渐长,就不喜欢咖啡那种苦涩的味道,还是茶更适合我。”茶香袅袅中,他问云姜想喝点什么。
看这架势就是想长谈,云姜便要了一杯水。
难得找到没有陆沅在场的机会,陆阳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点什么
“今天呢,我们不谈工作那些,就简单聊几句。”他嘴上说着不聊工作,一张嘴还是那股领导会议发言时候公事公办的味道。
简单讲两句,但没有提前组织好语言,那就是想到什么讲什么,漫无目的且时间门漫长。
云姜看着对面的陆阳洲,发现父女俩除了眼睛的颜色和形状,其他地方并没有明显的相似。
陆沅小头小脸,鼻梁秀挺,眼睛大而圆,阳光下看着清澈透亮的,像娇矜的猫儿眼。
相较于父亲的眼尾稍尖的眼睛,陆沅应该是长相更像妈妈。
陆沅啊
她现在应该在排练中吧。
浅浅喝一口托在手心的水,云姜在陆阳洲面前不知不觉走了神。
“离职之后你的规划”
忽然开始想他在那次饭桌上谈的全是陆沅不感兴趣的话题,就算是关心的话也是说得很别扭。
陆沅需要直白热烈的感情给予,虽然有点小固执,但是非常好哄。
或者说,陆阳洲在陆沅面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吗
“”
对面沉沉叙述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云姜回神对上陆阳洲茫然的眼神。
茫然的眼睛四目相对,云姜才想起自己刚刚把什么问题问出口了。
但云姜也不会去改口圆场,安静地等待一个答案。
如果不是这一次竞标项目
的顺利进行,
陆阳洲估计人才回国不久,
就又去筹备了游轮夜宴。
双方直到死亡,关系都是干巴巴的僵在原地。
“全是我的问题,没能顾得上沅沅,才让人有了可趁之机。”陆阳洲肩膀微塌,眉宇间门笼上自责情绪。
积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不朝女儿说,反倒是对着才见了几回面的云姜忏悔得流畅诚恳。
在陆阳洲的话里,陆沅妈妈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在陆沅上小学不久就前往国外来回奔走治疗,偶尔才能回国一趟。
只是女儿年纪太小了,也不好带着小朋友跟着他们一块颠簸,加上妻子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能把人救回来。
光是爱人的病情和公司事务就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无法顾得上远在国内的小陆沅。
因为疏忽,就给了保姆和家教下手的机会。
陆沅从小就展示优秀的小提琴天赋,可以说抓周的时候都是抢了妈妈的小提琴抱在怀里,怎么样都不肯松手。
说话还不利索,小陆沅就学着拉小孩用的琴,随着年龄的成长飞快地进步。
小陆沅知道妈妈在治疗的时候自己的乐声就是最好的抚慰剂,于是母女视频的时候她都会很开心地向妈妈拉小提琴,陆沅妈妈还特地录了下来听,睡觉都在听。
陆阳洲便给负责照顾她生活与学习的保姆和家教涨了几回奖金,本意就是希望她们能好好照顾小陆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