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之后啊,都要死了。
也幸好活了一个李环,小丫头是她在路边捡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没有她庇护的生活
窸窸窣窣的一阵响,陆沅感觉有一双手为她解开脑后的结,盛满泪水的眼睛露了出来。
黑布落下,那包不住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珍珠滚盘般落下,月光一映,亮若星辰。
朦胧月色下,那张让她惊鸿一瞥的脸清浅笑着,双目如温柔的湖水。
“我会带你出去,绝对护你安危。”云姜轻声保证,用干净的衣袖为她擦干眼泪。
本来这就是她应该做到的事情,无辜者不应该收到牵连,等她查明凶手,不会让这人好过。
当然,这些阴暗的想法是不能给陆沅看见的,还是维持着清风明月的形象。
再抬起眼时,眼底一片清明,微微笑着。
“我先给你解开,他们还在进食,应该不会那么快过来的,别怕。”云姜说道。
伸手去解开陆沅手腕上打的结,动作小心轻缓,很注意不碰到她的肌肤。
倒是跟之前可以靠近的行为大为不同,陆沅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忽然摸不透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观察的目光有如实质,云姜抬头看了她一眼“别怕,我在。”
三句不怕,每一句都让陆沅想去相信。
陆沅本就紧张慌乱的心又乱了几拍,直勾勾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她逃避一样地把视线放在自己身前,看见那双沾满血迹的双手,上面的血液早已干掉,凝结在白净的皮肤上,还有点微微的发黑,让人不忍再看。
手腕反转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掌心上的伤痕,凝结成一道狰狞疤痕,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握笔书写文章,再怎么说这也是建安城里盛传的锦绣之才,要是因此失去仕途,真是怪可惜的。
“你是怎么解开绳结的”陆沅问道。
绑匪也不是吃素的,那绳结绑的很紧,那是蛮横如野猪都挣脱不开的绳结,没想到云姜轻轻松
松就解开了。
“用这个。”
云姜手指一翻,
只见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夹着薄薄的刀片,
在明亮的月光下泛着寒光,锐利非常。
原身生性谨慎,还因着身份的缘故,还真不是完全不通武力的书生。
就在衣袖里缝了刀片,也是她好不容易趁着这一段路的时间给抠出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谁能想到书生会在自己的衣袖里缝刀片
绳结被解开了,陆沅松了松僵疼的手腕,轻呼出一口气。
就见云姜左右观察,在这不大的屋子走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此处应该是一座被废弃的荒宅,关他们的房间还是一件寝房,只是床铺光秃秃的,早就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遍地灰尘杂物,就剩下一张三条腿的桌子歪歪斜斜地在那放着。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手边的桌子上,又抬头看向头顶的房梁,应该是能放上去的。
云姜朝陆沅招手“你过来一下。”
陆沅揉着手腕挪过去,尽量不发出动静“怎么了嘛”
云姜估量了一下房梁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说道“等会我要出门一趟,要先把你藏起来。”
陆沅“”
“失礼了。”预告一样的话落下,陆沅只觉得腰身一紧,眼前一花,人就已经被放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