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头幺儿·满楼:“?”
他娘怎么又来了。
“这人呐,娶了媳妇以后,就以为不需要哄了。”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殊不知这才是大错特错。要是我儿媳妇一生气,将他丢了,那我可怎么办哟。”
她捂着自己胸口,一脸忧愁。
叶蝉衣赶紧接戏:“娘,您放心。如果我哪天不要花花了,就认您当姐姐,我们义结金兰,永不分离。”
“好!”柳天问马上拉紧了叶蝉衣的手,“这话可不许骗我。”
在场的所有人:“?”
好家伙。
这是——和离以后,我成了前夫哥的小姨妈?
诧异又带着同情的眼神,全部给到花满楼。
花满楼:“……”
他娘一向离谱,惯了,看淡。
就连李观鱼,眼里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生活,如同一滩腐臭烂泥已然很久了,这样有生机的气息,也有许久不曾感受过。
“还有我那生意……”柳天问继续絮叨,“五花八门,什么挣钱做什么。不过这生意里头做得最好的哩,是棺材铺!下次给你带两副?”
好友五人组好不容易挂上笑容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怒气酝酿中。
李玉函和柳无眉都吓了一跳。
叶蝉衣依旧轻轻用扇子打风,花满楼还是含笑端坐静听。
李观鱼本人眼中也毫无异色出现,只闪烁着明月洒下的一点微光。
“要是谁敢欺负你现在病弱,动弹不得。”柳天问视线下瞥,落到李玉函脚下,再顺着往上,对上那张玉白的脸,“那就让孙侄儿帮你将那人埋了吧。”
后面三个字,她说得几近气音。
李玉函的冷汗又来了,喃喃应着“是”。
叶蝉衣看一眼天色,小声提醒道:“夜深了。娘,我们回去歇着吧,明日再来找大表哥畅聊。”
“好好好。”柳天问连声应着,站起身来,还回头说一句,“大侄子,好好歇息,明日还要再找你聊哩。”
一个人撑起一院热闹的柳天问一走,主院再次恢复冷清。
李观鱼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嘴角却是带着笑。
他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李玉函和柳无眉也退了。
他们出了院门,被迎面而来的晚风一吹,衣衫瞬间冷如冰铁,冻得他们一个哆嗦。
柳无眉用手背挡住口唇,白着脸咳嗽起来。
李玉函赶紧扶着她回了房。
拥翠山庄整体狭长,叶蝉衣他们要从主院走回休息的院子,这一路实在不短。
伺候的侍女在前面打着橙黄的灯笼带路。
一路上台阶。
微风过处,尽是木叶萧萧声。
有拥翠山庄的侍女在,他们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只互相提醒脚下有台阶,伸手拨开横生的拦路枝节。
回到院里,他们各自回房歇息。
院中有四房,柳天问占其一,花满楼推开其他房间,发现陆小凤和楚留香都翻墙进来了,霸占其二,还不肯收留他,反手就栓了门。
他们以前可没有睡觉栓门的习惯!
叶蝉衣抱臂靠在门边,笑看花满楼:“夫君~怎么不进来歇息啊……”
说话的声音温柔似春水,带着几分故作的撒娇与戏弄,却并无黏腻的感觉,仿佛一泓甘甜的山泉水在叮咚作响。
温雅君子耳朵都痒了起来。
他觉得有点儿要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