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霁行那么说,考不好都要被抽皮带了,陆启也立马松口气,说“好嘞小叔,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挂了啊”
可想而知他原本就没想去德国,只是有爷爷与孙子这层血缘关系在,不好不孝顺地拒绝。
回忆着陆启给陆霁行打电话时的情绪,从紧张到放松,方燃知蹙起眉头,对德国的某些人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
然后陆霁行的回答唤回了他的思绪“可能两三天。”
“嗯”方燃知回神,提议道,“两三天会不会太赶了去德国飞机一趟来回,几乎都要一天一夜了。”
“还好,”陆霁行说,“原本也就只是来看一眼,没事就立马回去,不用在这里逗留。”
如果可以,方燃知宁愿陆霁行就像小启一样,直接不去。
先生很憎恶德国。
或者说是很憎恶陆贺冲。
好多次方燃知都想问,但这些话一旦出口,势必会引发不好的回忆。
不想让先生不开心。
“只只,现在你弟弟睡醒了吗”陆霁行突然出声问道。
他的黑发、脸颊,全在向下滴落水珠。
抬眸直视摄像头时,仿若一位无情的高位者,冷漠却又有情地下达命令。
漠然得使人心惊、心痒。
脚趾轻轻蜷缩,剐蹭了下床面,仗着镜头没有下移,陆霁行看不见异样,方燃知嘴硬“没有醒。”
陆霁行莞尔“小骗子。”
方燃知使劲儿瞪他。
收敛笑意,陆霁行低声请求小骗子“宝宝,让我看看。”
方燃知一字一句道“不允许。”
陆霁行叹气。
不装了,放狠话,道“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方燃知咕哝。
两人挂完电话,国内已经要十二点。
不到九点半开始打视频,两个半小时还多。
可真是能说。
明明陆霁行早上七点才走。
最近紫荆的家里总是有两个人的气息,
,
方燃知还很不习惯。
觉得房子很大很空。
而后他突然想到,以前他进组拍戏,家里只有先生一个
先生是不是也会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胳膊大大地伸展开,触碰摩挲平日陆霁行会睡的位置,方燃知侧身蜷缩身体,把陆霁行的枕头抱入怀中。
脸颊深深地埋进去。
前天才换的新枕头罩,深蓝色的,有清洗过的皂角香味,还有被阳光长时间暴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
十二点了,真的该睡觉了。
可闭上眼睛后,头脑太不听话,全是浴室里的陆霁行,以及洗完回到卧室做手势运动的陆霁行。
方燃知觉得很热。
精神得要命。
又觉得很空虚。
想被腮满。
什么乌七八糟的方燃知猛然坐起身,反应巨大地把陆霁行的枕头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