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松了口气。
吁,总算把这憨憨送走了。
至于怎么让现在心如死灰的邓剡重新振作起来,热爱生活,那是未来张珪需要苦恼的事。
他们
在邓剡面前演一把,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张珪可不傻,能看出一个接近他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从今往后,邓剡就将继续他在历史上的轨迹,好好教导张珪变法。
直到若干年后,他们这一群人从海外归来,再来个里应外合,光复神州。
“时候差不多了,我先走一步”,郑成功对陆秀夫一拱手,“陆相公保护好自己。”
陆秀夫点点头,关切地说“延平一定注意安全”
郑成功要去第一列的小渔船上做好准备,到时候,直接从浅滩切入元军粮库,进行秋风扫落叶式的掠夺。
元兵们素来对浅滩不加戒备,因为那里根本就无法泅渡,除非使用极小的渔船,又有着极其特殊的风向条件。
今日,正是这样的一个时候。
全崖山最厉害的气象学大师陈英,大明太祖他外公,为郑成功选定了这个顺风顺水的行动日期,同时,也是一个远洋出行的良辰吉日。
行驶小渔船抢劫完一遍后,郑成功将会重新回到远洋航船上,负责接应所有人。
张世杰命令属下挟持住陆秀夫和小皇帝,自己站在一边,等待张弘范过来与他相见。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问戴着镣铐,素衣如雪的陆秀夫“君实,你感觉难受么,要不要给你手腕上塞点东西”
陆秀夫不觉扶额“你清醒一点,我现在是阶下囚。”
外面传来了士兵们的喧哗迎接声,张弘范来了。
陆秀夫跪了这么久,人都麻了。
但演员的基本素养还是让他迅速找回了状态,换上了悲愤的神情,大声说“张贼你叛国投敌,是为不义,背主求荣,是为不忠,如此品格卑劣行径沦丧,真真令人发指,寸磔挫灰难赎其咎”
张世杰飞快地接过了他的戏,一脸冷漠道“国家将亡,我自然要尽早为自己谋划,保全己身,何错之有”
陆秀夫再骂“贰臣贼子,我与你不共戴天日后九幽碧落,穷泉天壤,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世杰差点笑出声,心想这不是来世之约么,算什么威胁。
被他一瞪,立刻肃了脸色道“哼,似尔等迂腐愚忠之人懂什么,我作为大宋忠臣,征战多年,血溅百步,居被发缨冠之义,行奋不顾身之实,对宋廷已是仁至义尽,今日问心无愧”
陆秀夫大怒“巧言令色古来唯有救亡存亡之士大夫,未闻负国乞降之忠臣”
张世杰冷冷道“哦,那你今天见到了。”
“汝狂悖沽名,平陵跋扈,丧耻忘君,今日之祸当为首罪元凶”
“陆相公但循前例,食古不化,岂不知随着时随世异,人也要灵活地改换门庭”
“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你不识时务心思死板”
“无耻之尤”
“愚忠之徒”
走到门口的张弘范
“”
骂吧骂吧,狗脑子都骂出来最好。
别说,这骂战还挺精彩的,来走一趟真不亏。
一开始,他还对宋军龙舟,这个见面地点提出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