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规定了未成年人不得饮酒,凯亚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也不再多说什么。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骑兵队长向围上来的骑士吩咐道“留意那两个旅人。”
“是,队长”
其中一个骑士凑到队长耳旁,压低了音量。
“他们之前好像在交流怎么攻打蒙德,您是怀疑他们”
“不排除这种嫌疑。那个少年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我。”
是间谍吗
骑兵队长向上抛出一枚金币。
要是派来这么胡闹的间谍,未免太看不起蒙德了。
但又或许,是颗烟雾弹也说不定。
“木头的。”
云苓敲了敲屋子外墙的木柱,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一路走来,蒙德城的街边都是这样的红瓦木骨架小屋。这里的人们生性自由,不受拘束,连同墙砖都是不规则的,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料装饰着外墙。
虽说这是一座无神管辖的自由城邦,但居民的信仰却是高度统一的。
他们所信奉的「风」不仅驱使水车翻转,为这座城市抽取星落湖的淡水,还吹来了盎然的生机自风起地而来的花种在砖隙中定居生长,与此地独有的白色菌类毗邻。
还算宽阔的巷道间,穿堂风中和谐地包容着酒香、花香,以及远处飘来的烤肉香味,让对酒心存芥蒂的少年都忍不住多闻了两下。
骑士马靴与石板地接触的踏踏声湮没在了人们的谈笑声中。随处可见的露天酒桌上坐满了酒客,他们不时举杯欢庆,或向路过的旅人发出邀请。
“嘿,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要来杯地道的蒙
德酒吗第一杯免费”
少年拉走了想要接过酒杯的至冬人,婉拒了酒客的好意,满桌醉醺醺的人们也不恼怒,纷纷端起酒杯朝他们示意。
“风神保佑,希望你们在蒙德的旅途愉快”
除了人之外的生灵也是蒙德城的居民。
漂亮的奶牛猫昂着脑袋翘着尾巴,悠闲地沿屋脊漫步,满地打滚的狗见了来人,友好地翻出肚皮。
云苓趁机摸了把在他面前躺下的狗子,它的皮毛干净,入手顺滑,显然受到了人类的优待。
希尔注视着撸狗撸得不亦乐乎的少年,语气笃定。
“你很喜欢蒙德城。”
“对,我喜欢这里。”半蹲在地上的少年扭头躲过狗子的热情舔舐,抬头朝希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上辈子去过很多欧洲城镇,但对蒙德天然的好感却是独一份的。
这里的建筑虽不及璃月港那般美轮美奂,但少了过度雕饰的华美,那份无处不在自然随和感以及充斥着巧思的精妙设计,无不让游人眼前一亮。
就比如他很欣赏蒙德人用酒桶种花的创意。
当他们路过那些盛放着鲜花的废弃木酒桶时,少年赞叹之余,也想起了不卜庐后门地里的几个酒坛。
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埋下,也差不多到了该挖出来的时间,或许等哪天白术先生把酒喝了,他可以把坛子要来种花。
他就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拽着至冬人这看看,那瞧瞧。无论是商铺的铜制门牌,酒馆门上的小彩旗,还是停歇着飞鸟的风向标,一切新奇的事物都能吸引他的注意。
速写本的空白页就在二人的走走停停间少了一张又一张。
在找不到可以坐着画画的地方时,希尔会避着普通人为他搓一张冰塑的小凳子,冻屁股,但垫着衣服坐上去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直到红色的晚霞爬上西风大教堂后的天幕,云苓才将画本收进贴身的小包,贪心地遗憾不能在一天内把城内的风景全画下来。
同为土包子的希尔则显得淡定了很多,至少不会试图徒手爬上风车俯瞰城市的风景。
那是旅行者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