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真是稀客啊。”黑无常咋舌,“那猫太岁也不知修了什么邪法,自称炼成了不死之身,嗤不过,我看它除了吃老鼠,也没干其他出格的事,就没让阴差们多管。”
猫吃老鼠天经地义,酆都掌管阴魂,管不到猫太岁头上,于是这些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直到猫太岁找上门来。
陆廷川
左右无事,扫了眼沈司星的魂灯,暂时没有异样,就让黑无常把猫太岁领上来。
猫太岁不是一只猫来的,而是稀稀拉拉带了一大群老鼠。
陆廷川面露不虞“猫太岁,你独自进来就好,扈从去偏殿候着,有阴差招待它们。”
那我媳妇heihei4”猫太岁将身形缩小几圈,化作一只猫头人身的书生,哗啦,打开纸扇,文质彬彬的,乍一看很像那么回事。
“也一并请进来吧。”陆廷川无奈。
“下轿吧,夫人。”猫太岁合上纸扇。
一只白毛毛的爪子掀开轿帘,蹦下来一只穿着石榴红嫁衣,戴着红丝绒盖头的兔子。身子圆滚滚,尾巴也是白绒绒一团,跟个雪球似的,憨态可掬。
兔子眼睛溜圆,眼神发懵,越看越眼熟。
猫太岁举起扇子遮住半张脸,绿油油的眼睛克制不住地四下张望。酆都帝宫气势恢弘,地上铺的青金石,廊柱用着上好的金丝楠木,白灯笼里燃着鬼火,令它萌生出剧烈的贪念。
再看那酆都大帝的脸孔,果真如沈司星所说,丰神俊秀,眉清目朗,不像帝王,倒像面首,周身也没有丝毫骇人的气场,心中更是意动。
猫太岁浑然不觉陆廷川目光一凛,已然变了脸色。
“这是你夫人”陆廷川似笑非笑,问道,“敢问一位,在哪儿相识的”
沈司星抬起头,盖头顺着他的耳朵往下滑,露出鲜红的圆眼睛,对上陆廷川饶有兴味的目光,心里暗道不好。
猫太岁胡诌“陛下问我和夫人在哪认识的此番说来话长啊。”
“长话短说。”
“喵,几年前我去人间走了一趟,在姑苏寒山寺外,一时不察被狡猾的秃驴困住,险些命丧当场若非夫人救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我俩一见倾心,再见钟情,这才前来酆都,想请陛下赐我夫人一个封号。”
沈司星听得牙都要酸倒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想,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把猫太岁哄骗来酆都,应该在山谷里跟猫太岁一决高下,现在好了,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一见倾心,再见钟情”陆廷川转过视线,笑盈盈地望向沈司星,“是这样么”
猫太岁也看过来,沈司星哪敢吭声,脑袋一低,那盖头又滑了回去,来了一招眼不见为净。
“我夫人他胆儿小,”猫太岁磨牙,“被陛下吓着了吧。”
“胆小”陆廷川嘴角噙笑,却透出一丝寒气,“我看他是胆大包天。”
“喵喵嗷”猫太岁还没回过味,就被一道银白剑光捅穿肩胛,呼啸而来一阵剑风,直将它轰出殿门。
砰的一声巨响,猫太岁砸在正殿前的广场上,砸出一个深坑。
剧痛之下,猫太岁恢复原身,想挣扎着从坑底爬出来,却动弹不得。它扭过头,却看到一柄纯白长剑将它定在地上,伤口不断愈合,可是长剑缭绕着一圈圈电光,将生嫩的血肉烤得焦黑,反反复复,痛入骨髓。
“你呃啊啊啊,喵”
猫太岁反应过来,它被沈司星给骗了
什么过明路,什么酆都的傀儡天子,都是编的假话,其目的根本是要把它哄到酆都大帝面前,再借刀杀人。
可是猫太岁想不通,沈司星进入酆都后一个字没说,也不是人形,而是变作一只兔子,为什么陆廷川能跟沈司星搭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