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柔柔的,两人之间分明隔得很远,却似火星般掠过耳尖。
一触及燃。
小幽鱼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耳畔碎碎念叨“臭狐狸,你完蛋了。”
白玦“滚。”
书灵道“让你天天逮着女主使劲欺负,在剧情节点使劲乱搞,这下遭到天谴了吧。”
她幸灾乐祸,道“女主肯定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白玦道“这可未必。”
若论前尘,她可是实打实地死在了身祭之术中,整个人灰飞烟灭,回归天地之间。
现在这个身子,是依着白婵残缺的妖丹而活,毋论妖身还是气息,都更加接近母亲。
哪怕是魔尊,也绝对无法一眼看透埋藏在其后的魂魄,究竟属于谁。
白玦对此十分肯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迟清礼似乎一直在望着这个方向,没有挪开过视线。
流苏悠悠地晃,面前之人眉眼昳丽,笑意浅浅,令白玦觉得熟悉却又陌生。
迟清礼身上的变化太大了。
记忆中那个青涩、腼腆,一逗就脸红的小冰块,被二人分离的日日夜夜所吞没,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她如一朵被冰封的花,一枚融在琥珀中的果子,哪怕外表仍旧美丽,内在却早已腐朽不堪。
白玦只看了一眼,旋即垂下头。
她急促地吸着气,肩膀轻微颤动,像极了名被吓坏的小侍女。
红狐姑姑慌忙上前,挡在白玦面前,喉咙发干“魔尊大人”
“小侍女不懂事,若有哪里冲撞了您,还请多多见谅。”她慌忙解释道。
迟清礼又笑了笑,好脾气地向后退了一步,道“不必道歉。”
她瞧着客客气气,恪守规矩的,与其说是魔尊,倒不如说更像个前来切磋交流的三好弟子。
感受到身上的目光移开,白玦也暗暗松了口气,用余光去偷偷打量对方。
方才没注意到,迟清礼只是虚披着一件金纹黑袍,而底下,穿的竟是一件白衣。
白衣瞧着眼熟,除了多了些许装饰物外,竟与玄苍弟子的样式无差一二。
迟清礼抱着双臂,一歪头,恰好有缕长发被领口环扣勾住,晃晃悠悠的。
好巧不巧,那枚扣子,正是某只坏狐狸死遁前亲手解开的。
长袖挡住玲珑的腕骨,白衣埋起一掐便会烙下红痕的肌肤,黑袍之下,是浓情时会不止绷紧的腰肢。
除了她,没人知晓那清冷白衣下,包裹着一具温软香甜的身子。
白玦“”
白玦真是越看越心虚,幸好有红狐姑姑挡在两人之中,隔绝了大部分视线。
众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正道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最后,还是红狐姑姑率先问道“敢问魔尊大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迟清礼抬了抬眉,目光掠过缩成一起的凶兽,停留在正道众人身上。
“怎么说呢。”她笑着道,“我确实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我该斟一壶酒,悠悠地等。”
“等凶兽把你们全都撕成碎片,等尸块撒了满地,等骨头被啃得不成形状,连眼珠子都被踩碎之后”
迟清礼莞尔“我再出现瞧一眼,也不迟,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