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吐吐舌头“剧情全被你扭曲了,鬼知道迟清礼在魔界里经历了什么,成了现在的样子。”
白玦道“按照原本剧情,迟清礼现在应该在哪里”
“这个时间点的话,迟清礼应该还在魔界修炼呢,”书灵道,“这么快跑出来,肯定是为了逮你。”
白玦“”
这么想想,还真是要完蛋了。
话虽如此,两名小弟子的对话还是令她有些在意,没法放下心来。
是夜,一只雪白的狐狸躲在林间,小步溜出了玄苍门派。
书灵不知道白玦在偷偷操纵傀儡,不然肯定得瞪大眼睛,直呼“你疯了”
这不是嫌自己暴露得不够快,还在使劲作死吗
白玦也深知其中风险,但总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妖丹换了、身子换了、气息换了、修为换了迟清礼应该不太可能,一眼就能把她认出来。
脱离玄苍门派之后,天地间的魔气浓得厉害,由此可见,有多少只凶兽正在人界肆虐。
也难怪正道如此发愁。
小白狐只是傀儡,身上没多少灵力,天地辽阔,谁知道迟清礼会在哪。
白玦思忖片刻,决定先跟着天际中长长一道,色泽最深的魔气追寻而去。
她循着魔气跑了大半天,没想到居然跑回了混沌渊的边侧。
一条条魔气从深渊中蔓出,如无数触须,向着四面八方延伸。
迟清礼并不在这里。
小白狐踮脚站在悬崖上,向下瞅了一眼,颇为遗憾地收了回来。
里头可真恐怖啊,黑漆漆的,瞧着就渗人,白玦心想,她为什么要跳下去
迟清礼是多么害怕孤独的一个人,她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与决心,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时,她会害怕吗
白玦一时有些失神,没留意到身侧的魔气正在逐渐变浓,缓慢地涌动着。
而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不见天际、深林、以及旁侧的深渊,视线中一切,都被浓厚的魔气所吞噬。
冰凉的黑藤缠上爪子,勒进皮肉,激得白狐打了个哆嗦。
密密麻麻的煞鬼自黑雾中走出,空洞的眼窝注视着白玦,而后侧过身子。
“啪嗒”一声轻响。
黑靴踩散雾气,长袍随动作摆动,在耳坠晃动的叮铃声中,迟清礼蹲下身子。
她托着下颌,垂头打量小白狐,浓长眉睫弯弯的,似是在笑。
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白狐大人。”熟悉的称呼与声音,伴随而来的,是手指落在脊背上的触感。
指尖滑过白色皮毛,一寸又一寸,就像以前那样,轻轻抚摸着狐狸的后颈。
可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指腹压着血管,抵着脆弱的颈骨,心脏“砰砰”,“砰砰”地跳动着,有一种被人捏在手心的错觉。
“白狐大人,我找了你好久啊。”
迟清礼轻飘飘地说着,口吻平静而温柔,慢慢撕开一道血淋淋的、深可见骨的疤。
“师尊死了,怎么你还独活着呢,”她微笑着,“要不,我送你去陪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