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之中,有一半是变种人,一半是没有任何变异迹象的普通人。
九头蛇们就这样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监控记录被全毁,没有给勘察组任何一点线索。
受害人的口供也很一致。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就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玻璃爆裂,过了片刻,牢房门突然全部打开,吓得他们还以为九头蛇准备将他们全部处理掉。
过了许久,没有什么动静,过道上也没人。
几个胆子大些的俘虏,才敢走出来,四处张望。
刚好看见一个黑发少年站在厕所门口,顶着一张嫌弃脸,在给一个小孩提裤子。
九头蛇消失事件,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还未做过改造手术的变种人俘虏身上。也许是某个年轻变种人在精神重压下,被迫激发出的异能导致,所以神盾局勘察组的目光,基本全放在这批俘虏中的变种人身上。
科尔森一路跟来往的特工点头打招呼。
脚下一转,径直前往另一扇病房门前。
敲门前,他确认了一眼手里的档案。
受害人的照片,夹在文档左上角。
黑发绿瞳,肤色很白,白到脸上零星的小雀斑都很显眼。
这张照片,是受害人几年前在孤儿院里拍的。
他显得极其胆怯,肩背佝偻着,看镜头的眼神非常瑟缩。
科尔森掩上档案,想了一下作为非变种人的黑发少年,干过的那些事。
基地坐标是他发出的,牢房门也是他打开的负责勘察的特工,在电脑键盘和操控台上,发现了他留下的指纹。
在这份最详尽的档案里,这个年轻的受害人非常干净,也没有任何黑客技术或军事方面的正式受训经历。人生中遭受过最大的危机,可能就是从孤儿院出走,结果坐错车迷路迷到了曼哈顿。
要么身怀秘密。
要么是个野生天才。
他当然也想到了一个很大的可能性九头蛇。
但少年跟九头蛇的风格完全不像。如果进入敌方组织,风格不会这么张扬。他们习惯在敌方组织无色透明、稳中求进,直到官至高位,再伺机反咬一口。
如果能确定少年不是九头蛇的话,科尔森其实有点意动了。
科尔森抬手敲敲门,推门而入。
“你好。”科尔森很和善,“我是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你叫什么名字”
黑发少年正盘腿坐在被子上,把一盒不知道怎么搞来的烟,迅速往枕头底下藏。
科尔森“我看到了。”
黑发少年朝他咧嘴一笑。
笑意很浅,脸颊上两个小酒窝,转瞬即逝。
少年接受了神盾局的视神经复原手术,今天刚拆绷带。他的虹膜颜色是水绿的,平静的时候像一汪湖。科尔森说话时,那双绿眼睛就在他手里的档案上,滴溜溜转一圈,又抬起来。
这个小神态,看起来倒有一丢狡猾,像只小狐狸。
少年平静地“长官,那里不是有我的名字嘛。”
科尔森翻开看看,笑了“对不起,埃德阿特维尔。”
少年“嗯,埃德阿特维尔。”
阿特维尔的口供,跟别的受害人大同小异。也是听见玻璃爆裂,牢房门突然打开。他胆子最大,第一个从自己牢房里跑出来,跑到数控台前打开所有牢房,再往外发了求援信号。
科尔森“你当时应该也做过眼部手术才对,你是怎么看清”
黑发少年做了个拉开眼部绷带的动作,“眯起眼使劲看,能看见一点点。”
科尔森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倒是暗暗赞叹起来“那一定很疼。”
黑发少年“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