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里,熙熙攘攘地挤着准备回家的学生。所有人都喜气洋洋,正谈论周末回家去哪玩的事。
只有杰森一个人坐在窗边看书。膝盖边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是粘了胶布的。
彼得从他身边跑开后,一直背对窗台呆坐着。坐了一会儿,理科小天才掏出手机,开始默默搜索什么。
杰森无意瞥了一眼屏幕。
“名字是什么”杰森说,“一朵玫瑰即使改了名字,香味依然如昔。”
彼得“”
杰森挑起眉,神情有些调侃“你就是想查这句写情书”
彼得慌了“不、不是”
正好内德来招呼他,彼得拎着行李就跑了。
萨沙只听见了前半句,正好等人等得百无聊赖,立刻翘起尾巴诶呀你看二娃,二娃还搁这念诗。让我去搞一搞他。
系统都看不下去都放假了,你就别再作了吧狗宿主。大哥知不知道你整天搞他二崽
狗系统提到蝙蝠侠了,萨沙也只好把尾巴压下去。
但他再次不经意回头时,发现杰森好像也并没有特别专注。
膝盖上放着书,却迟迟没翻下一页。
黑发青年的容貌万里挑一,然而气场里有股冷而狠戾的东西,让他的俊美极具攻击性。平时除了彼得和萨沙,也没有多少同龄人敢主动跟他搭话。他一条腿懒懒散散搭在窗台上看书,身边居然空出了足足一米的无人区,女孩们都偷偷看他,却连行李都不敢往他脚边放。
离他最近的是一对兄弟,正高高兴兴翻着行李里的礼物,把带给家人的礼物分别归类放好。杰森就垂着一双蓝眼睛,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分类。
等看完人家分礼物,他又去看不远处几个正叽里咕噜抱怨家人的姑娘,听她们在说什么。直到姑娘们觉察到他的视线,红着脸压低声音,他才将目光移开,放在窗外空落落的某个地方。
一放就是半小时。
萨沙看了一会儿,做了决定要不我还是去搞搞他吧。
系统
萨沙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行李,笑嘻嘻地跋山涉水到杰森身边。
杰森没抬头。
但挽起的袖子底下,手臂肌肉开始微微绷紧。
妈的。他都给整出条件反射来了。
这家伙一无聊就会来闹他,而一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太多,他还是分不清有什么,只辨认出了哥谭的雨水、松枝燃烧的香味、阿尔弗雷德的小甜品、和电视前那张沙发的皮革味他的血压就会立刻梆梆梆地一路飙升,随时准备进入殴打小朋友状态。
“如果我是你,”杰森平静而克制地说,“我不会选择在回家前再挨一顿打。”
萨沙假装没听见,撅着屁股往窗台上爬“陶德你在做什么陶德,我好无聊陶德,快给我看看你在做什么陶德。陶德怎么不理我。陶德”
见没人理,拿纸卷了个话筒,在他耳边“陶德”
杰森推着他快挤到书上的脸,脑门的青筋开始暴裂“滚一边去”
萨沙被推着脸,口歪眼斜地说“陶德你又穿我衣服。”
杰森一惊,立刻低头看。
他刚入学时,穿的是就差打上两排铆钉的短装皮夹克,和大腿上绑着枪带的军裤。
在大学里住了一段日子,心态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就开始往身上套带兜帽的红色卫衣他早逝的养母,小时候最喜欢给他买这种衣服。
然而他也不知道那个神烦金毛,到底是不是在故意碰瓷。
随着纽约夏季来临,萨沙不穿毛衣了,也开始往衣柜里添置红兜帽。
于是他俩天天撞衫,撞到连上大课的教授,都会对他们投以“我懂,我包容,我祝福”的目光。
加上这家伙衣服满宿舍乱丢,杰森有时抓一件就穿走,穿到一半,才发现尺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