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自己一个人来的吗。”简修说。
洛川盯着简修的耳朵看,简修的耳朵他看过很多次,偶尔会发红,像是烧红的一块铁块,又像是透红的雕塑。
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前一天见过的青白手指,还有陌生的书籍,不认识的简修他下意识地抱紧了人。
“洛川,怎么了”
洛川没有讲话,天台上的门在哐当哐当地响,那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锈迹斑斑像是一道道鲜血落在上面。
铁门打开,是一望无际的水泥台,边缘筑起了栏杆,铁丝连结在一起,旁边有一张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立牌。
珍爱生命,请勿靠近。
字迹略有些眼熟,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一直没有讲话,简修把他放下来,脑袋随之凑过来,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洛川”
他盯着立牌看,有些喘不过气,心脏犹如被攥住,耳边是风声,混合着喘息声。
天台边出现了戴着红围巾的青年。
对方手掌里拿着一本书,仿佛察觉到什么,容易模糊不清,侧脸看着一个方向。
“咔嚓”有什么东西松开了,青年手里的书掉落在地,做了个奇怪的姿势,抓住了即将跳下去的人。
风声混合着对方温柔低声的话音。
“为什么要想不开”
“世上很多的人都患有疾病。”
“洛川回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做过这样的梦。梦里往下跳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风声凌厉昏暗,世界被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耳边有一道道声音在不断地催促他跳下去。
他的手腕被一道温柔的力量抓住。
对方的面孔被阳光遮挡,他只能看到红色的围巾,熨烫完好的白衬衫,和对方手里的时间序列。
“为什么要想不开”对方问他。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他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
“世上很多的人都患有疾病。”
他很痛苦,常常泪流满面,因为感受不到而难以喘息,和外界有一层巨大的隔阂。
所有的痛苦难以述说,像是铁砂做成的苦涩含着血泪往下咽,咽下去时在心里化成轻轻的沙尘。
缥缈而去,小小的尘埃,微不足道。
不要难过洛川,你并非沙尘,也并非铁锈会有人因为你落泪而难过。
千言万语,化作轻轻地几个字。
沉甸甸地落下,抓住了摇摇欲坠的他。
“从今以后我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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