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觉得可笑。他也不是没听姜文焕和鄂顺提过家里的事。他们这样的人家,谁家都是一大家子人。他也没觉见谁家有过他这样的倒霉蛋。
虽然伯邑考说过简单些便好。但要真的简单了,恐怕又是一番口舌。加上伯侯夫人坚持要好好庆贺一番。一来是府中两个公子一同过生辰。二来也是为庆贺三公子与西岐世子联姻。这种大好事,又正巧是在新岁之际,怎么能不好好操办一番
伯侯府里大排筵席,更是崇城百官尽到。崇应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多人齐声道一句“三公子生辰大吉。”
听奇怪怪怪的。并不觉得有多高兴。但至少感觉不坏。
是在晚宴前一刻崇应鸾才出现的。那二十杖刑显然没有太用力,但毕竟是打了。看走路还是有些异样。
他一眼就看到了崇应彪身上的衣服。跟伯邑考的穿着几乎一摸一样,不难看出这个世子妃当真不是玩玩而已的。谁家玩玩会亲自来下聘交婚书递庚帖呢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一次崇应彪会赢过自己他到底有哪一点比自己强是在床上特别豁得出去吗还是因为他皮糙肉厚,伯邑考就喜欢他这种耐艹的
他是喜欢男人。但他从来都是上位者。这也使他只能站在伯邑考的角度去思考他为何会如此痴迷崇应彪。而他所能想到的,也不过就是这床笫之间欢好之事。酒一杯一杯喝着,对面那俩人就像是咒符一样不停在他的眼前晃动,他开始想,是不是自己能豁得出身体,也能让伯邑考快乐,他就会放弃崇应彪选择自己了
不然凭什么以前都可以,现在却不行他崇应彪凭什么能拥有自己没有的
简夫人一把没拦住,就见崇应鸾举着酒爵,晃悠悠地走到伯邑考面前。“世子,我敬你一杯。”
崇应彪看到崇应鸾过来,手就攥成了拳头。这会儿他话音刚落,不等伯邑考开口,他先小声说“你别找不痛快”
此时的崇应鸾酒气上脸,跟崇应彪一摸一样的小脸上绯红一片。他根本没理崇应彪的威胁,而是盯着伯邑考。“世子,不喝吗那我可先喝了。”说完他仰起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划过细长的脖颈,浸入微敞的衣领。
崇应彪的汗毛都炸开了。此刻的他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狼,拳头都已经挥了起来,却被一只大手罩住。
伯邑考并没抬眼看向崇应鸾,而是拿起崇应彪面前的酒爵“既然二公子想要敬酒,那我替小彪喝了。”说完饮尽杯中物。
崇应彪身上有伤,他爵中非酒,而是他亲手煮的麦饮。就是有已经凉了,却正好压一压他心里的怒意。
这时候崇应豹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崇应鸾的胳膊。“二弟,你喝多了”
崇应鸾扭脸看向长兄“大哥。过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家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回来的一天。”
崇应豹怕他再说出点儿更丢脸的,一边儿说一边儿把他往后面拽。“酒量不行就要少饮。平时大家都惯着你,倒是让你不知道爱惜自己了。”
听着崇应鸾的笑声。大殿里的人表情各异。北崇的官员早就猜到主家是有了变化。却没想到二公子居然能失态至此。想想也是。千娇万宠的公子哥儿,马上就要接替那最不受待见的弃子去朝歌做质子。不失态才奇怪。
而此时的伯邑考放开了自己力气,轻轻地揉了揉崇应彪的手。“没弄疼你吧”
“没有。就是倒胃口。”
“不妨事。有人比咱们更生气。”
崇应彪抬头看了一眼正座上的崇侯虎。果然,他们的“好父亲”已经快要被气炸了的样子。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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