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把他放在心上的人,真的只有赵予墨一个。
眨了眨眼,临柏端起勺子,将其送入口中。
酱香浓郁,与蛋品特有的风味混为一体,慢慢滑入喉间。
临柏品着这勺蛋羹,又想起宫门的长墙破壁。忽然就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巨蟒缠身的紧迫感和遍体寒意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想起来就出现。虽仍有恐惧,却也不到不能克服的地步。
况且,赵予墨以真心待他,他也总想,为赵予墨做些什么。
参加宫宴并不算付出,却是他能为赵予墨减少一些麻烦的力所能及。
放下勺子,临柏讨来赵予墨的手掌,轻轻写下两个字我去
赵予墨却笑“无妨,我有办法的。”
临柏看着他,认认真真摇了下头,又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你在。
他本想写,何况你在,我亦无惧。可后边想想,又觉得不大好意思,便留在了心里。
赵予墨仿佛听到了似的,默默握住了临柏的手。
静了半晌,赵予墨道“马上就到春旦了,现在去做衣裳怕是来不及,你却不嫌弃,取娘的春宴华服改一改。”
临柏当然不会,故而用完餐后,赵予墨带着临柏,一块挑衣裳去了。
春旦当夜,各家奢华而醒目的马车缓缓驶入皇城。诸官携眷入宫参宴,各个衣着华丽。
落座间,不少人谈论起了镇北侯与平南公主。
十里红妆,鲜花为毯,镇北侯迎娶平南公主的婚典可谓声势浩大。与之相比,其他几位已经成家的王爷与公主的成亲排面都黯然失色。
这便使得许多人好奇起平南公主的美貌风姿。
本以为二人成亲后,公主会开府设宴,酌请宾客。哪知公主嫁入侯府之后,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能见上面。
唯一的可能,还得是街道偶遇。
故而,当临柏跟着赵予墨踏入宴席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在他的身上,而后,无不为之惊叹。
墨绿色的广袖长衫,以金线为绣,绽开簇簇璀璨艳丽的牡丹。半幅做工精细,雍容华贵的点翠头面耀眼夺目,叫人羡艳不已。
然这些妆点妆饰,却远不及平南公主美貌引人注目。
不知该说是公主美貌衬得这套点翠头面贵气,还是这套点翠头面点缀了公主倾城之色。
也同传闻所言,平南公主性子胆小怯懦。注意到如此多人盯着自己瞧,“她”眼瞳微紧,始终不敢抬起眼帘与他人对视,只紧紧挨着赵予墨寸步不离。
不知多少男子,甚至女子,都忍不住心生怜意。
就连与临柏见过数面的丽云公主与惠亲王,都因临柏的巨大转变而生出一刹的愕然。
要知道,在他们印象里,临柏只是个又瘦又小,眼无生气的木头人罢了。
惠亲王临澈敛回视线,侧首望向另一侧角落里站着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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