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想象,不再奢望,一切都会很容易。
可怎么会这么难。
方慈感到绝望。
她已经整整年半没怎么想过他了。
可一旦想起,竟是如此致命。
方念念买了个巴掌大小的煤油灯小摆件送给她,让她放在床头小夜灯用。
步伐虚浮地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方慈下了决。
她向是个狠的人,做事讲究一个杀伐果断
从那晚开始,她一直那首歌单曲循环,不管是做饭洗碗,还是外出散步,统统戴着耳机听着。
就这么听了一周,终于对这首歌免疫了。
她与生活,重新相安无事。
年硕士课程,相对更注重项目实习。
方慈跟着迈克授,参与了许多跨国公司的投资并购案、跨国法律纠纷等等。
临近毕业,大部分学生都找好了实习后可以转正的公司,方慈也不例外,她成功拿到了伦敦本土的一家律所的offer。
与另外位老同事组成了一个人小团队,要承接跨国投资并购中的法律咨询工作。
拿着这份offer,她回国一趟,学生签证更新为工作签。
她没在方家别墅住,而是在签证处找了家相对便宜的酒店。
这一次,反而是曲映秋从方念念那里得知她回国,动找到了酒店里。
酒店房间逼仄,曲映秋嫌弃地四下看了看,没坐下,就站在那,挎着包,双手叠握在身前,问,“你不算回国工作”
“不算。”
方慈坐在狭窄的办公桌后,对着笔记本屏幕敲字。
“你年薪再高,少说也要工作十年二十年,才能还清欠方家的债。”曲映秋毫不留情地说。
“那是我的事,您不必操。”
曲映秋是一个怒火攻,闭了闭眼,还是手撑着在床尾凳坐下了。
静了好一会,她缓了缓语,道,“我给你指条明路。”
方慈不作。
曲映秋接着说,“你回到方家工作吧,把家业撑起。给我和你爸养老,就算是还清了。”
“方家的产业,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你觉得,这家业,要
谁继承”曲映秋盯着她,
“你姐姐身不好,
至少要在疗养院再住个五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方家破产”
方慈默了默,“到破产边缘了”
曲映秋冷哼一,没回答。
缺少融资,这些年,方家的公司一直没能起,拖着个空壳,濒临破产。
方慈淡淡地,“破产清算有什么不好你跟爸也解脱了。”
“你说得轻巧,”曲映秋脸色几分惨淡,“没有这家破公司每年给疗养院钱,你觉得念念的治疗能这么顺利在外面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真。治病不需要钱念念的病情最是熬人,那些个专家、疗养院那么好的配套疗愈疗程,哪个不是烧钱的”
“跟你说实话,公司每年的盈利,都用给念念治病了。我跟你爸是一点钱没留下。”
这番话像一记猛锤。
方慈陡然咬紧了牙关,“所以呢到现在这个地步,要我回,继续为方念念,为方家,奉献我自己”
“我出生在方家,是生欠了你们的吗”
“是”曲映秋提高了音量,“各人自有各命,你生在方家,你让你姐姐失,你就该背负这一切”
方慈笑了,“这条命,你想要你拿回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出生。”
曲映秋霍地起身,指着她,怒道,“你好歹是我曲映秋的女,能不能支棱起这样自怨自艾,能解决什么问题”
“哦,”方慈还是笑着,“这是您解决问题的方式初把姐姐的失怪到我头上,现在把破产的压力转移给我,这就是你曲映秋这就是女强人曲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