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宴下车,绕过来帮她打车门。
她还是端坐着没动。
闻之宴浮浪地笑,“要我抱你下车”
方慈立刻绷紧脊背,僵硬地迈腿下车。
闻之宴转身离。
他边走,边褪掉西装外套、马甲、扯掉领带,扔到客厅沙发上,餐厅椅背上。
方慈双手拢着大衣,看着他走到岛台边,从冰箱里拿出瓶水,拧微仰头喝一口。
她静静,以打商量的口吻,说,“什么带我来”
闻之宴低眼,一褶一褶挽袖子,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的前臂逐渐露出来。
她看到,他还戴着那幅手链。
他像是觉得好笑,重复她的用词,“什么带你来”
默默,他,“你该叫我什么”
“我们现在是业务合作关系,叫你闻总有什么不对吗”
闻之宴点点头,后腰闲闲虚靠着料理台,从烟盒里抖出根儿烟,拢手点燃,抽一口,这才说,“会有这层业务关系,你会回,统统都是老子搞的。”
“方慈,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只是放你去读四年书。”
方慈眼睛都张大几分,“你什么要这样”
他看着她震惊的脸,唇角一丝居高临下的讽笑,慢条斯理地说,“是不是又觉得不自由要不要现在去辞职”
方慈难以置信。
他还是很淡,“什么这么惊讶你解我,我就是这样的人。”
良久的沉默。
方慈冷笑声,“闻之宴,你不会没忘我吧”
这话本是出言讽刺他,击垮他的自尊心。
闻之宴却淡淡一笑,“不是你说的吗求我不要忘你。”
方慈有点茫然,大概是回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说过这话。
闻之宴绕过岛台,走到她面前,曲指抬起她下巴,低着眼,声音也低着,“还要我提醒你”他顿顿,“老子第一次淦你的时候”
方慈蓦地扬手,被他攥住手腕,冷笑道,“你这脾气,一点儿没变是不是”
她说不出话。
今晚距离还没有这么近过。
他的味道,熟悉的怀抱。他好像比之前更高大,白衬衫下隐现薄薄胸肌的隆起,宽肩让人心生安全感。
好奇怪,明明是如此激烈交锋的话语,彼此间的引却好似随时能纠缠在一起。
他是闻之宴。
那午夜梦回中,总与她交缠的那人。
方慈低下眼睫,无地说,“你要什么”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方慈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吗
这一次,也许期两月
两月结束之后,她还能安然无恙地逃回伦敦吗
她再度抬眼去看他。
他眼睫低垂着,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视线相撞,她从他眸底看到熟悉的掌控感。
经过四年,那掌控感变得愈发沉而带着攻击性,想要被他掠夺被他占有的冲动席卷她全身。
方慈抬手,抚上他的喉结。
指腹磨过,她轻声,“纹身呢”
闻之宴略仰着下颌,喉结动动,声音哑几分,“洗。”
“什么”
因他已不再需要用这种方式彰显欲望,那欲望经年累月,已沉甸甸地积在他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