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宴半坐在那半身高的石台上,抽着烟醒酒。
方慈身上裹着他从车里拿来的大衣,站在他膝前,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不晕,”他轻笑了声,“最近这么关心我”
方慈一怔。
经他这么一说,她也才发觉到,自己此前从未如此关心过一个人,就连以前对他也是,很少如此嘘寒问暖。
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去细想,好久之后,她读到某位心理学家的书时才明白过来也许是她和他之间爱意的流动,让她学会了如何去爱。
闻之宴将她拉到腿间怀里,仰起下颌吻一吻她的唇,“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想给你一个惊喜。”
“待多久”
“一个月,休年假。”她扶着他的肩,“你真的酒醒了回去吗”
闻之宴嗯了声,却道,“刚刚我梦里说了什么”
“嗯”
“给不给”
他放低了声线,重复那句话的前半段。
方慈条件反射绷紧了身体,去捂他的嘴,“我当你意识不清醒不跟你计较,你不要再重复了。”
话这样说,大脑却是自动自发记起了刚刚他说那句话的样子,嗓音低哑,带着一种喝了酒之后的粗鲁和灼热。
仔细回味那感觉,其实她也有渴望,毕竟一周未见了。
她捏住他耳朵,在他耳边低声,“现在回去,做什么都行。”
她鲜少有这样主动直白的话语。
闻之宴呼吸都为之一滞,胸膛起伏着,意味莫名低笑了声。
回到云霄路8号,方慈径直去洗澡,洗完去了一楼书房,打算找本睡前读物看。
闻之宴喝了醒酒汤,洗完澡披着浴袍去温了杯牛奶。
正在书架前选书,听到开门动静,方慈回过头看到他,“放桌子上吧,我等下喝。”
“一会儿凉了。”
他说。
方慈哦了声,抽了本诗集,边低头翻着边朝书桌方向走,刚走近,就被他抱起放到了桌子上。
手里被塞进那杯牛奶,他说,“知道怎么弄吗”
她还在愣神,闻之宴推着她的肩把她摁倒,压下来,握住她的手慢慢倾斜。
于是那一杯温热的液体就淋在了她身上,顺着曲线流动,摊平。
方慈这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慌张地去踹他的肩,“关灯。”
“不关。”
他居高临下看她,笑说,“不是说做什么都行吗”
方慈脸蛋儿发热,实话实说,“可是,我”
“闭眼不就行了。”
他压下来吻她,在缱绻的吻中,她完全放松了,然后那吻才逐渐向下。
方慈唇边逸出轻微的气音,胡乱地去抓,抓到了他撑着桌面的手。
后来羞耻感渐渐减退,她肘向后撑着,略直起身去看,看到他茂密的乌发,随着角度的变化,又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浴袍领口开得大,他胸肌轮廓隐隐可见,起伏着,他的呼吸也如她的一样凌乱。
临近年关,方家公司办了场年会。
身为总经理,叶骞北虽主持着公司大小事,但公司毕竟在方慈名下,年会当晚,她特意去了一趟。
方念念实习期结束已经转正,目前在市场部当专员,今晚主动领了个任务,在大礼堂门口提醒参与年会的员工们记得签到,领取阳光普照奖品。
年会流程没什么特别,表演穿插着颁奖以及抽奖。
叶骞北不是那种爱刷存在感的老板,只在最开始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总结公司改制以来种种向好的变化和成绩,最后还特别提了一下公司实控人方慈给予的支持和指导。
方慈全程没有上台,只在头排座位坐着,等叶骞北讲完,她把他叫出去,俩人来到吸烟区。
叶骞北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她的眼神礼貌而有分寸,似是此前种种都没发生过。
寒暄一场,他道,“人选我定好了,”他笑了笑,“兜兜转转找了一圈,念念其实是最合适的。”
“她有韧劲儿,而且,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