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婵婵不可置信,“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谢小五他死了。为什么不可以去见他。”又一次牢牢抓住顾清依的手臂,眼泪灌满双眼,“顾医生,小五那么喜欢你,就算我求求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顾清依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孩,道,“很抱歉,我真的有很重要的手术。如果医院有吊唁安排,等手术结束,我会跟医院其他同事去吊唁。许小姐,请节哀。”
许婵婵眼泪滚落中呵地笑出声,“和其他人一起吊唁节哀顾清依,谢小五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他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见他最后一面,竟然赶不上你一场手术简直是笑话啊。”
“顾清依,你有你的清高;你有你的坚持和抱负;有你的骨气;我理解。但请你扪心自问,你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这些年没有谢小五的庇护,你能安稳度日你能读研,能有现在这份安稳的工作,没有谢小五,如今你什么都不是”
“顾清依,我看错你了,你不配谢小五喜欢,你配不上他谢小五就是这个世上最傻的傻子我今天来找你,简直就是自取屈辱像你这种没有人性的人,就抱着你的自私自利好好地过日子吧。”许婵婵拂去脸上的眼泪,咬着唇,转身决然离开。
许婵婵离开后,顾清依转身又进了洗手间,锁上门,挺直的身体软了下来,她头靠在墙壁。
谢壹牺牲了
怎么可能。
他那样机智的人,又是谢家的人,怎么可能会牺牲。
这时,手机里有推送新闻,一条是边境问题,牺牲的战士,谢壹在其中。
第一条,是黎海本地新闻,悼念谢壹的新闻。
谢壹真的不在了吗
这两条推送险些让顾清依的手机掉在地上。
她眼底漫起一丝泪光。
许婵婵那句你配不上他。
在顾清依脑子里彷徨。
少年时谢壹对她种种的好,种种的维护同样不受控制地钻入她脑中。
中学时期,她爸爸爱赌,有意拉她跟妈妈去抵债,是谢壹冲进屋救下她和妈妈。
高一,她爸爸欠了高利贷,从高楼一跃跳下欠了一屁股高利赌债,那些流氓来追债,想要趁机欺负她。
是谢壹救了她,还受了伤在医院养了一周。
谢壹对她的种种在她脑里一次又一次地晃过。
最后只剩下两个字抉择。
这场手术错过,她不但失去升迁的机会,可能在医院都待不下去了。
她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她拼了命的读书,又算什么。
利弊衡量之间,她陷入困局。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顾医生你在里面吗该进手术室了,赶紧的,教授们已经在里面了,就等您了。”
顾清依睁开眼,眸底一片清冷,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洗了洗手,应答,“马上来。”
同事调侃道,“这次手术做完,你升迁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要请我们吃饭啊,顾主任。”
谢小五棺椁回来后的半个月,是除夕。
一向门庭若市的谢家,今年婉拒了所有来往客人,就连上头来人慰问老夫人,也是谢倾牧代为接待。
并不是老夫人摆架子不见人,而是从小五棺椁回来那天。
老夫人的身体彻底垮了,一双腿下不了地,人也下不了床。
一直都是用药吊着。
今年谢家的除夕尤为清净,和平常没区别,没有家庭聚会,没有团圆饭。
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别墅里。
小五于家里所有人来说,都是心头最痛的一道伤,谁提都窒息得要命。
小五成了家里的禁忌。
新年第一天,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