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恍然大悟,我不怕人笑话我,换你抱我也使得。”说着就要放下她。
这下她不接口了,收紧手臂勾住他,转头望檐外的长空,“看,那颗星好亮”
他听得嗤笑,加快步子抱她入了上房。
新婚的小夫妻,怎么甜蜜都不够,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须得牢牢紧握,才能弥补过去错失的相处。
又是颠荡炎热的夜,神志脱离又回来,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他照例把她揽进怀里,窗户半开着,能看见天顶稠密的星子。
“你说,阿翁和阿娘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
南弦默不作声,牵过一旁的锦被,盖住了他也盖住了自己。
他察觉了,忽然笑不可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看我们相识相守,看我们生儿育女。”说着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在想什么”
南弦讪讪道“你冷不丁这么说,我可不是要吓一跳吗。反正我们好好的,两边的阿翁和阿娘都会知道。他们上一辈太苦了,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一定盼着我们能平安顺遂,一世到老。所以你在朝堂上要寸步留心,陛下身体越是不好,越是会处处提防你,且他留我继续在宫中行走,就是为了牵制你。还有家中那些宫里派来的人,用又不能用,动又动不得,一个个戳在眼窝里,也麻烦得很。”
神域忖了下道“不能连根拔除,但能化整为零。那些别业田庄,我们各处住两日,每回带两个出去,去了就安置下,不必带回来了。王府里留下两三个,极易控制,震慑之余也可收买人心,你格外对她们好一些,时间一长,她们自然向着你我。”
南弦道好,又想问他往后应诊该留意些什么,但一张嘴就被他打断了。
昏昏夜色下的人,却有异常明亮的眼眸,“看来你还不累,那正好,我也不累。”
她心头一蹦,要说什么都忘了,忙闭上眼道“累得很、累得很。夜深了,睡吧。”
也确实是骨头散架,乏累得厉害,不多时就睡着了。第二日天刚亮,这人又在背后窸窣,她迷蒙着,无力地推了他一下,“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他体恤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可这是不管就能行的吗,还不是与她息息相关。真闹不明白,男子怎么对这种事有无穷的兴趣,婚假的几日,每天都在盘算着怎么把她拐骗上床榻。她只好私下偷偷用药,阿娘以前留下的诊方里有一张避子方,每半月服一剂,不伤身,也不会妨碍日后有孕。
其实她总是担心,唯恐有了孩子会对神域不利,这样的威胁能晚一日就晚一日吧,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实在不想转眼之间化成泡影。
婚假一过,如常进宫问平安脉,不过再也不必为后宫其他娘子看诊了,大多时候只是调理一下圣上的身体,然后与皇后作伴,陪她闲谈,听她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