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大一点就不需要弱轻哄着她了,她开始变得无畏勇敢。
虽然弱轻说这是冲动嗜血,魔宗人身上的特点,但江绪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起码这样她能护住卫南漪,斩断一切危机。
人的好坏分那么清又有什么意义呢,坏人会害她,好人不也会被坏人逼迫着来害她。
江绪知道她没有长成弱轻期待的样子,所以她只能对弱轻好点,再好点,只要她对弱轻百依百顺,那弱轻就不会离开她。
弱轻不是一把剑,而是江绪全部的精神依靠。
长达十年的逃亡里,她没有朋友,看谁都像是会害她的模样。
唯一的亲人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若是没有弱轻跟她说说话,她大概是要疯的。
她很怕弱轻不要她的。
虽然她很清楚剑灵没有抛弃主人的权利,可弱轻不一样的。
她从小就觉得弱轻不像是普通的剑灵。
江绪不羞于承认她对弱轻的依赖,哪怕她回到了临仙山,她还是觉得弱轻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她不像江蕊平总是凶巴巴的,不像盛清凝总是神神叨叨念着她的宝贝,也不像是白箬衣有着那么多的师妹,那么多的师弟,也不会像其他同门一样对她避之不及。
她的剑眼中只有她,弱轻只会围着她这个小主人打转。
她理该相信弱轻的,也该对她好的。
人人都说她疯得厉害,可她分明是知恩图报的,可能不够明显
江绪知道归根结底,无非是她发了两次疯。
她知道江蕊平说得有道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无论是江谙,还是余暮寒都能轻而易举地激怒她。
她和江谙之间有深仇大恨,这并不奇怪,可余暮寒除开余暮寒是江谙弟子这一条,还有落月城坑害她的事,她和余暮寒之间也就没了其他过节,但江绪总觉得她恨余暮寒比恨江谙还深。
或许是因为他跟白箬衣太好可江绪拜师之时跟白箬衣并不熟悉。
说实话白箬衣是个大好人。
好到什么地步呢旁人的心只能装下两两三三的人,而白箬衣的心可以装下整个临仙山。
她有些像卫南漪。
慈悲良善,拥有很强的责任心,还有些天真好骗。
江绪得感谢白箬衣好心的。
在她公然在拜师仪式发了疯以后,她就被困在了灵阵中,只能闭关修炼,而不得外出,也只有白箬衣会去灵阵当中看她。
她和白箬衣其实没有什么感
情可言,可白箬衣觉得她们既然同拜盛清凝为师,那就跟手足没有区别了。
白箬衣对她很好。
在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的时候,她还愿意接触她,对她好。
在一个合适的年纪喜欢个处处都好的女子也并非什么错事。
只不过白箬衣并不喜欢她在临仙山白箬衣和余暮寒之间有情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江绪承认她并不觉得余暮寒有什么好的,甚至觉得他面目可憎,为人歹毒,实在是讨厌至极,可她毕竟不是白箬衣。
在她闭关的时候,白箬衣和余暮寒朝夕相处二十年,早就够培养起来很深的感情了。
听着宗门里的人说,在之前历练的时候,余暮寒多少次舍生忘死搭救白箬衣于水火,还多么多么的痴心专情,所以宁程因余暮寒死在临仙山的时候,她还挺吃惊的。
这一趟来雁碧山就更为吃惊了。
听闻余暮寒招惹了不少女妖,其中还有妖王。
他花了二十年让白箬衣相信他是个痴情人,可偏偏在摘花结果的时候变了心,江绪还挺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他连妖都不放过。
说实话因为卫南漪的遭遇,江绪天生对妖有一定的厌恶。
她想不通妖怪如何比得上白箬衣那样温柔美好的人,就像她当初想不通一条蛇妖能够比过卫南漪。
这点也很奇怪。
弱轻对她再好,她都不会想到卫南漪,可白箬衣只要站在她跟前,她就能想到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