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身形实在太过高大,这点许多神像都能作证,他的情人们可以作证,而荣国公府不知名角落的小亭与亭子里的姑娘更能作证。
林黛玉只觉得呼吸眨眼全被一个男人堵着,偏这人生得高高壮壮,她往哪里都躲不掉,只能僵直着身子,像府里那棵老树样不能动弹。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娇小的女孩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玉小姐。”他只能见到扇子上一个小小“玉”字,索性这样称呼,“你不让我靠近,拒绝我的求欢,那我该怎样才能挽回你那颗渐行渐远的心”
孟浪子
林黛玉此生未曾见过这样的人,他从头到尾都与“礼数”二字毫无瓜葛,而且怎么敢怎么敢这个样子说话
“求欢”二字也是能直言的吗
“我不知你是何人,若你现在离开,我便可以当作未曾见过你”林黛玉羞红了脸,眼睛也差点泛起红,“但请先生莫要再寻我开心了。”
她本就是寄人篱下,要是在此与外男交谈被人发现,她便是跳了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显而易见,宙斯并不愿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一定要躲开,不过看见她羞赧的模样,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满足。
但一直这样可不行,他们要做史上最亲近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情。
“你太过害羞了,玉小姐,”神明低下头来,隔着一个薄薄的团扇,“如果你连名字都不愿意留下,我们未来要怎样见面呢”
“或者说,如果我在这里亲吻你,你会愿意留下姓名吗”
林黛玉对亲吻的概念十分模糊,家里教书先生教导她时虽然带了四书五经,可最露骨的也不过是“食色性也”,先生讲到兴时大喊两句“存天理,灭人欲”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生怕她听去,记住一些脏耳朵的东西。
“想好了吗玉小姐你的姓名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字符,我会好好珍惜,所以请你告诉我好吗”
雨声把所有人隔绝在外,亭子里自成一片风景,林黛玉被眼前这个人完全罩在一片阴影当中,他的胸膛宽阔,臂膀更是充满着男性的力量,轻易叫女子被禁锢住,发丝往下垂落,稳稳到她头上、肩上,甚至是叫她抬起眼来,都好像能隔着团扇对上他目光。
来自欧洲的高大男性与东方闺阁中养出来的柔弱女孩站在一起,就像是雄狮在逗弄一只小白兔,叫她眼睛红红,耳朵也红红,却不敢逃走,只能任人玩弄于股掌。
林黛玉在团扇下偏过头,好像这样就能少几分羞赧,急急告诉他“我叫颦颦,是园中丫鬟,先生知道了,便可以离去罢”
宙斯不肯善罢甘休,右手轻而易举就把林黛玉自以为坚固的防线挑开,团扇下那张羞红的脸露出来,比起方才又是别样的美丽。
老天,她怎么会如此可爱
“你是哪个颦我知道你是一位淑女,所以请原谅我的鲁莽,但是玉小姐,我必须要说,我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的抗拒几乎要摆在明面上,哪怕没有团扇也轻易能发现,所以宙斯可不敢就这样让问答结束,他对下一次见面的期待超乎眼前这个女孩的想象,但凡被她窥探到一点这样的心思,指不定她又要害羞地躲起来,跑到他见不到的地方呢。
“嗯,颦颦”
这本就是林黛玉不常用的小字,便也轻声细语告诉他“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家人说我眉尖若蹙,就叫我这名字了。”
“你既然知晓,便放过我吧。”
老天,她可求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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