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说话,但是轻轻地发出了一声讥讽之笑,宫子羽听明白了,声音里带着怒意“你还在怀疑姨娘真是荒唐”
月长老这时出声“角公子,我很想认同你的猜想,但是我已查看过雾姬夫人的伤,她伤在后背,切口极其精准,必然是有人从身后偷袭她,一剑刺入,绝非自己可以完成。雾姬夫人的伤口极深,窄如细线,可见凶手用的乃是韧性十足的薄剑,是无锋惯常使用的武器。”
宫尚角回“错了。现场只有一把带血的软剑,藏在腰带之中,而这条腰带却是属于雾姬夫人。”
月长老又问“那不就更奇怪了吗雾姬夫人用自己的剑刺伤自己吗”
宫尚角轻笑一声答道““大家应该还记得月长老遇害时,议事厅内整齐干净,绝无凌乱,以月长老的实力,能够被一剑封喉,足以说明无名的武功之高。然而武功寻常的雾姬夫人遇刺,房间却因为打斗而变得一片狼藉,如果上官浅连对付雾姬夫人都尚且吃力,又有何能力将月长老一招毙命之前我们推测,能在长老院轻易接近月长老的人一定是月长老熟悉的人。上官浅是个新进宫门的新娘,怎么可能自由进出长老院即使她有理由接近月长老,月长老也不会毫无防备。这就是第二个疑点。”
大厅中,众人都沉默了。连宫子羽也明白,宫尚角分析得有道理,不得不暗自佩服他的冷静和犀利,自己与他相比,确实还有差距。
而这一切困惑,或许只能等宫尚角审了上官浅才可得知。
牢房里,上官浅的双手双脚都被锁在枷锁之上,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垂下,她身上已经受过酷刑,衣服上渗出血痕,嘴角也有未干的血迹。
一双熟悉的靴子出现在眼前,上官浅抬起头,对上了宫尚角的目光。一刹那,两人的眼神都颤了一下,这种微妙的感觉带给上官浅的,不是安慰,而是恐惧。
宫尚角走到旁边的桌子上,那上面摆满了已经沾了血的刑具,光线下,那些器具露出寒冷的幽光,刑具边上还有一排精巧的酒杯,杯中液体色泽各异。
宫尚角拿起其中一杯酒走向上官浅,声音低沉阴暗“这么漂亮的脸,真是可惜这一排小小的酒杯那些摆着的剃刀和面具,在远徵弟弟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
上官浅的呼吸急促起来,听起来像是带着哭腔,但依旧沉默。
“相信我,你扛不住的。你只要说实话,我保你不受苦。”
上官浅抬眸,气若游丝“能不能保我不死”
宫尚角深呼吸,顿了顿,重复道“我保你不受苦。”
“我若是说了,公子会信吗”
“你说你的,我自会判断。”
徴宫内,姜见月扶宫远徴歇下,“今日早些睡吧,不要太担心。”
宫远徴看着她,扯住一点衣袖问道“姐姐会背叛宫门吗会背叛我吗”
姜见月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愣住,很快又反应过来,摇头回道“当然不会,不会背叛你的。”
宫远徴似是相信了她的话,放开手说“姐姐快些休息吧,今天劳累了。”
姜见月替他盖好被子,也不再开口,放轻动作退了出去。
关上门,隐约觉得掌心有些疼痛,抬手一看,掌心上全是掐出来的指痕,轻呼一口气,“上官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