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燕说完那些,已经是眼中噙泪,如今听到秋梦期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蕊姐姐并非表里不一的人,平日对自己都那般冷淡,怎么可能会和裴永寿做出那种事。
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居然会相信蕊姐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既然她不会,那么她一定是被迫的,又趋于礼法和名声,这才隐忍不发。
想到昨日她过来时疲惫憔悴的眼神,戴燕几乎是认定了这个新想法。
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让她好受到哪里去,蕊姐姐都那么难受了,自己却还那么闹她,还利用受伤的事企图胁迫她。
最后还冤枉了她。
自己这样,和裴永寿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的戴燕,趴在这头里,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秋梦期叹了口气。
戴燕抬起头来,冲着她道“蕊姐姐一定是受到欺负了,你去帮她好不好”
秋梦期本来就烦裴永寿,如今赵蕊这件事尚有端倪,她断然是不可能会放过调查他的机会,点了点头道“你先别着急,这事我肯定会管,若是真的有隐情,我自然会想办法处理那姓裴的,不过你和你蕊姐姐之间,归根到底的原因,并非裴永寿的问题。”
戴燕才十七岁,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远。
她嫉恶如仇,外有父亲庇护,内有功夫傍身,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从未考虑过超过明天以外更远的事情,更遑论赵蕊所忧虑的那些东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赵蕊喜不喜欢她,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心情,去接近对方,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也应该喜欢自己。
如今秋梦期这么一说,她瞬间就没了言语。
“赵蕊年长你九岁,她又是赵家的当家人,如今整个沥州最大的船坊在她手上,她需要对赵家负责,对手下跟她一起共事的人负责,她的决策牵扯到方方面面。若非如此,这些年她也不会因为老太爷从中作梗而一直不婚不嫁,她要考虑的地方很多,还包括你。”
“我考虑我什么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只要她愿意。”
“你当真以为那么简单,你告诉我,倘若爹不答应你和她的事,你要如何处置,你爹因为心疼你,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他会去找赵蕊,因为她年长于你,你和她的事情,她会被认定是有错的,人们会认为是她引导,诱使你走上歧途。”
“当然不是,”戴燕急了,激动得就要起身,“是我先喜欢的她,她从来没有诱导我,是我诱导的她,我逼迫的她”
“她根本就没喜欢我,都是我一厢情愿。”戴燕突然沮丧道。
“现在不管是谁先动心谁诱导了谁,但别人肯定认定是大的那个不对,压力几乎都在她那边,面对你爹的质问,她该如何自处,你说她能随心所欲地下决定吗”
戴燕听着秋梦期这话,难受极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而且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
“什么”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