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身高洁清爽的曾经床伴,再看此时自己头发蓬乱一身污秽,一贯镇定自若的钟淑娘眼神不禁闪躲了一下,她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对方微微屈膝,算是见了礼,下一刻抱着孩子侧着身子出门去了。
柳月如多日不见她,心里说不想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也不知道是在想着她的身体还是其他,总之就是忍不住想要见到她。
如今人就在眼前,哪里愿意就这么放过她,两步追上去拦在她的跟前,道“钟淑娘,你这是用完了就丢是吧。”
”
柳月如气不打一处来,逼上前去,咬牙切齿道“什么高高在上,什么叫厮混一起,就算要推开,也得由我来开口吧,凭什么你先撩的人,自己最后却先拍拍屁股走人了”
钟淑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是她自己先犯贱惹下的祸端,人家也没错,只想一时欢好,可自己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就算了,可明明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却又不甘心被轻视,心比天高,自己不难受该谁难受。
正如眼下,自己一个这般年纪的妇人,抱着孩子一身污秽,孩子不懂礼节吵吵嚷嚷要去方便,自己幻想的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站在对面,将这一幕狼狈看在眼里。
钟淑娘觉得很难堪,只想快速逃离。
怀中的阿满闹着“娘,再不走,满儿就要尿在衣裳上了”
钟淑娘只得收紧了手臂冲着柳月如躬着身子道“以前的事,都是民妇一时糊涂,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能大人大量忘了过去那些荒唐事吧。”
柳月如闻言,薄薄的唇抿了抿,锐利的眼神紧紧地锁住她,压低声音道“忘了说得真是轻巧,看样子吃饱喝足就想一走了之,可我被勾起兴趣了,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钟淑娘鼻子发酸,咬了咬牙,道“既然大人只是想找一个床伴,世上那么多长得好看的女子,为何非得找我这么个又生过孩子的又大你
许多的女人。”
“我喜欢跟哪种人睡是我自己的事,
,
你明明也有需求,为何还要躲着我,我们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
听到这话的钟淑娘脸色一阵发白,按理说要是以前,听到对方这么说,大家奔着解决需求而来,事后互不纠缠,她求之不得。
可一旦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样的建议对她来说却尤其残忍,以其继续沉溺,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如此也不耽误她去找别人解决她的需求。
“沥州女子千千万,大人又这般好颜色,想找一个能伺候您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这边阿满闹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就这么尿在了母亲的怀里。
感受着臂弯里一阵温热和地上滴滴答答的流水声,钟淑娘只觉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冲着柳月如道了声失礼,就这么抱着孩子脚步匆忙地跑开了。
柳月如耳边还萦绕着她刚刚的那句话,直接被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