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这些朝堂秘闻透露出去,他更是不会做这种愚蠢之事。
前世之所以能够在充满争斗的宫廷中活到最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行为准则,自然也不会去挑战当前封锁了一切朝堂消息动向的裴玠的权威。
不过
堂兄这一副语焉不详、总是想让对方去猜的说话习惯,真的很像一个人
思及此处,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对面正在皱眉喝汤药的陆琛。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两个人真的非常相像;怪不得此世会早早地混在一处。
只是,陆琛他,知道那日带人前来救场的崔介玉就是堂兄吗
扪心自问之下,裴昭很快得出了答案
以其一直波澜不惊的反应来看,堂兄他怕不是早就已经对陆琛摊牌了吧。
所以,陆琛他其实并非是“长公主”选定的驸马,而是大景下一任皇帝钦定的幕僚
想到陆琛那一身可靠的才干,裴昭不禁于心中对堂兄的慧眼识英才微微点头,却又在下一秒疑窦丛生
嘶不对啊若是值得信任的幕僚,陆琛当前应该已经被那位委托重任、参与新庭建设之中,绝不会是现在这副完全被隔离在外、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
待深感困惑的他看向眼前装潢精致、各处设施无一不精心的陆宅,大脑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总算是发现了这二位如今的相处模式有哪里不对
与其说这是堂兄赠屋给身为下属的陆琛用于疗养这更像是在金屋藏娇。
哈哈一定是我多虑了,同为男子,堂兄他怎么会,怎么会
虽然下意识地立刻在心中出言反驳,但渐渐地,那些裴家先祖的花边轶事和裴玠扮作女郎模样的过往种种在他的眼前轮转而过,令他的那些刻意开脱显得愈发苍白无力。
对于新皇对陆琛怀有的心思,裴昭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并没有察觉到对面裴昭看向自己目光中的欲言又止,陆琛今年的整个元月就在这些日常琐事中毫无波澜地度过了。
终于,随着二月花朝节的到来,他总算得到了那位老太医的许可、得以解禁出门放风。
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与太医的“解禁令”同时到达的,是某个很久没有露面的人发出的邀请。
“今晚在凤栖楼为君预留了雅座,请务必赏光吗”
看完信笺中的那张盖有凤栖楼印章的邀请函,陆琛微微挑眉。
若是他没记错,当初那人被系统扫描显示出的那一长串头衔中,似乎就有着一个凤栖楼之主来着。
因此,在花朝节当日,待陆琛应崔彧的邀请带着弟妹三人去京郊感业寺烧香祈福、并给陆芸和陆琰庆祝完今年的生辰后,眼看约定好的时辰将近,他便应邀前往了凤栖楼。
陆家姐弟三人因年纪太小被他留在了家中,唯独崔彧在听说他此行的目的地后执意相伴随行,言说自己对此经验丰富,正好可以做个向导。
“哦竟是介玉兄发来的邀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