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声传来,虞兮揉揉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一道淡漠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讨好别人”
虞兮仰起头,就被躺在树干上的那个高大人影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辨认半晌。
“陆淮你在树上做什么”
“看月亮啊,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比那些寒暄客套好看吗”
陆淮整个身体都躺靠在树干上,看也不看他。
“我认识的虞兮,可不是一个能够忍受这种委屈的人,像先前那种情况,不闹翻天才怪”
“可是”
虞兮在树根底坐下,也仰头看着当空的圆月,呐呐地说道。
“那是我的家啊。”
“家明明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没有管着自由自在,为什么非要一个家”
陆淮不认同地撇撇嘴,可虞兮却不以为然。
“虽然被管着不自由,但也是甜蜜的负担啊,一个人的话,太孤单了,孤单到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活着。”
头上没了声音,半晌后才听得一声轻嗤。
“幼稚。”
他好像又重回了大学校园,与穿着黑白相间学士服的高大男人擦肩而过,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人挺直的脊背,鼻间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香水气息、
那人向来都是人群中瞩目的焦点,竖起耳朵听到周遭人跟他谈笑风生。
“阿淮,你真的要进娱乐圈,不像你妈希望的那样继承家业”
“无聊,得趁着年轻的时候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行行行,那我就等你成为大明星后给我签名咯。”
他又梦到那一场酒会,恍然回神间,已经把还在摇晃的红酒杯递到陆淮的手里,看着他将那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纯白的床单,交叠翻滚的身体,急促的喘息,滚烫的汗珠顺着男人的身体滑落到他白皙的胸膛上,烫得他的皮肤发疼。
那一夜,真的很疼,可哪怕是在梦里,男人的怀抱依旧很真实,很柔软,很温暖。
那疼痛感再次清晰的时候,他又梦到了手术室里那刺眼的灯光,哪怕是已经打了麻药,但下身的疼痛还是让他冷汗淋漓,嗓子早已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感觉身体都已经不属于自己,最后彻底昏厥了过去。
直到他醒过来,陆淮坐在他的病床边,护士把两个满脸皱成一团的小崽儿送过来。
“恭喜你们,陆先生,虞先生,是一对很可爱的双胞胎哟,爸爸们可以给他们取个乳名哟。”
“乳名”
陆淮明显有些错愕,虞兮知道他之前给宝宝取的是学名,身体还有些疼,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就叫软软,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