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的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或者说没有任何爱她爱到极致的亲人。鹿絮、司了了之类的自然不用说,她的爷爷秦倖觉也是爱权利金钱胜过爱她。
爱她的人都走了,无亲无故。
她就像是没有根的漂萍,被水流裹挟着,无声的飘远,无声的离开,永远都是被排在后位的那个选择。
除了在自己这里。
如果自己也不记得她了,那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她了。
鹿昭的这个问题,或许也可以换一种问法。
“老师会救我吗”,“如果有一天我被恶龙抓走了,老师会救我吗”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盛景郁的答案,鹿昭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
她握住盛景郁的手,偏执的又委屈的要她给自己一个答案“这个问题对你很难吗还是说你是在权衡”
鹿昭问的声音比刚刚大了些,而再次听到这个问题,程辛也抬起了头。
并不宽敞的车厢里有着两双眼睛,它们都在等待盛景郁的回答。
可盛景郁始终有且只有一个回答。
“不难。”
盛景郁轻轻拨动了唇瓣,那冷清的瞳子在光下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清澈,瞳孔的中央只有鹿昭一个,就像过去两次,鹿昭问盛景郁会不会救她一样“我只要你。”
话音落下,盛景郁就俯身凑下去,温温柔柔的吻了吻鹿昭。
这人的唇香香又软软的,像是塞了一颗饱满的提子到鹿昭的嘴巴里。
鹿昭懵了一下,干涩的唇轻轻咂巴了两下,有些意外,更多是惊喜。
可就是这样的暧昧,鹿昭却不信了。
她脑袋很乱,脸上还挂着泪珠,疼痛挤满了她的大脑要她没什么思考的能力。
而酒精得势,接着就使她神情一变,对盛景郁“哼”了一声“你这个渣o,现在是不是看我现在状态好了,所以又说这些话来唬我”
盛景郁的手还放在鹿
昭脸下,拇指轻揉了揉她的脸,一边替她擦拭着眼泪,一边回道“我哪里敢啊。”
“你不敢你不哪里不敢了”
鹿昭说着就歪了下脑袋,她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也不顾忌着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张口就对盛景郁道“屁股都被你看了呜呜呜呜这可是我一个aha的清白,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么说着,鹿昭还不忘迎合前文,最后在结尾眼神幽怨的给盛景郁丢去了一个称呼“渣o。”
“不要乱说。”挣扎了好一阵,盛景郁才从嘴巴里挣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力气的否认。
而是多年来,盛景郁从来都没有觉得一个空间令她这样局促过,也从没这么后悔用别的aha来激鹿昭。
所幸上天怜惜她,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捂住鹿昭嘴巴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一侧的门也紧接着被人打开了“哗啦”
冬日的夜色下站着几位早就准备好的医生护士“程医生,手术室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程辛点点头跟着移动担架下了车。
她的神情平静到了极致,似乎刚刚跟这两个人不在一个次元一样。
尽管午夜后的世界彻底迎来了寂静,可医院却依旧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