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说“自己转的8块钱一个,指定的话看你要的是什么大小,大的二十,小的十五。”
周念没什么想指定的,便说“那我要转的。”
老婆婆乐呵呵地说好。
周念伸手拨动转针,针甩了两圈,最终在一只狗和一条鱼中间摇摇摆摆。
天啊,千万别是那只狗。
到时候要是拿着糖狗去给鹤遂,他会不会觉得她在故意内涵他。
指针残忍地停在了狗头的上方。
“是小狗咯。”老婆婆说。
“是小狗”周念无奈地小声重复。
十分钟后,老婆婆把一只糖小狗递给周念,对面的鹤遂也刚好收完店外的桌椅板凳准备下班。
见状,周念匆匆接过糖小狗,然后付钱。
周念看见鹤遂正拿着件黑t走出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懒散地把黑t往头上套。
挺拔的高个儿,肩宽,腿又长又直,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周念拿着糖小狗小跑过去,还没跑近,就清脆地笑着喊他“鹤遂”
鹤遂掀起眼皮,看见从光里跑来的周念。
午后阳光醺人,光线明亮。
周念穿着一件洁白的连衣裙,乖巧的圆头黑色小皮鞋,在裙摆里跑动的小腿又白又细。她的头发扎作一个高马尾,额头两侧留着少量碎发,看上去特别元气可爱,跑起来时马尾在她脑后甩来荡去。
她还在冲他笑,小梨涡甜蜜得醒目。
鹤遂原地停住,目光凝定。
周念在他面前停下,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糖小狗“今天看你心情很差,所以我给你买了这个,甜甜的。”
鹤遂眸光微微一闪,没有表情地盯着那只糖小狗。
周念立马解释,语气特别小心翼翼“不是我选的这个图案,是我运气不好,我随便一转那个转盘,就转到这只小狗了”
她真的很心虚。
有种在玩梗玩到正主面前的心虚感。
鹤遂没理会她的解释,也没接她的糖人,而是意味深长地淡笑了下“请我的”
周念立马点点头“当然是请你的。”
鹤遂单手插进裤兜里,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零花钱很多,可以随随便便请人吃东西。”
周念眨眨眼,特别认真地说
“请你吃东西怎么能是随随便便呢。”
鹤遂沉默下来。
隔了一会儿,
,
讥诮笑道“也是,你是周念,你怎么会随便请人吃东西。”
周念没听懂。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鹤遂冷冷道“我不要,别来烦我。”
鹤遂抬脚离开,长腿迈得很大步。
周念追上去,他的腿好长,走得也快,她追得很吃力。
“鹤遂,鹤遂”她一边追,一边喊,可鹤遂就是不肯停下来,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冷漠深远。
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大。
周念一直追着鹤遂,追进他家那条小巷,她跑得小脸苍白,他却越走越快,像是要执意快点拜托她。
她只顾着看鹤遂的背影,却没注意到脚下有一块半翘起来的青石板。
“啊”
周念轻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摔倒摔倒在地。
钝痛袭来。
周念痛得皱眉,手里却依旧攥着糖小狗的竹签子没松开。
一阵风袭来。
周念闻见风里是淡淡的皂香,随后,一道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
黑色板鞋出现在眼前。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不知何时鹤遂竟然已经蹲在她的面前,她明明记得他刚刚已经走出去那么远的距离
周念搞清楚了刚刚那阵风的来历。
她慢吞吞地抬头,对上鹤遂深邃漆黑的眼,他正低脸看着她,皱着眉头,看上去有点生气“周念,你怎么能这么笨”
虽然他语气不好,周念却止不住地开心。
她觉得自己有病。
下一秒,他轻轻握住了她的一侧肩膀,低声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