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不躲不避,连眼睛都不砸,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砸在老板脸上。
他的额头很快见血,鲜血如注,蜿蜒地切割一张俊脸。
一如既往地打架不要命。
时间来到下午,今天是周末,冉银也不在家,周念原本打算出门找鹤遂画画的,但偏头痛发作,她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周念是从两周之前得偏头痛的,在一个晚上发作,发作起来的时候左边太阳穴像是针扎,一种放射性的疼痛,惹得半张左脸都疼。
吃止痛药没用,冷敷热敷都没用,偏头痛真是一种磨人的病,不致命,发作起来时却痛得让人想发疯,想拿头撞墙。
又疼又没什么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也不想画画,周念就特别想见鹤遂。
犹豫了会还是给他发了短信。
你能过来找我吗。
等了会,又补了条。
我妈妈今天不在家。
这次,鹤遂比上午回得要快现在
周念回了个嗯。
鹤遂好。
见他答应要来,周念忍着偏头痛从床上爬起来,换下了身上的睡裙,在衣柜里找了条白色连衣裙换上,又跑到洗手间里洗了个头。
女生可是只有见重要的人之前才愿
意洗头的。
洗完头后,周念把头发吹干,又对着镜子细致地把头发梳顺,左右转脸看了看,觉得满意后才离开洗手间。
鹤遂刚好给她发短信,说他到了。
周念立马噔噔下楼,一路小跑着穿过堂屋,又跑过院子。
长发在身后微微摆动,透着喜悦。
是个晴好的天气,梅雨季刚结束。
潮湿散去,空气爽净。
周念带着满脸笑意把门拉开,看见门外的鹤遂后,笑容在脸上凝固“你又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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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遂看着她,眸色缓和,低声说“没事,不疼的。”
听他这样说,周念更生气“怎么会不疼”
鹤遂强调“真的。”
周念把他拉进门,把门关上后上上下下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伤,确认没有以后,小脸严肃地问“你和谁打架了”
鹤遂神色懒懒,轻描淡写地说“都说没事了。”
闻言,周念直接背过身去,不肯看他“你走吧。”
鹤遂“”
他抬脚,越过她,绕到她前方,有些无奈地说“可是我刚来。”
周念再次背过身,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视线接触“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和你说话。”
鹤遂再次绕到她前方,意图去拉她的手“你来真的”
周念躲开他的手,后退一大步,眼圈已经有点发红,声音哽咽“鹤遂,我没开玩笑,你马上走。”
鹤遂朝前迈一大步,拉近和她的距离“你都要哭了,我还走什么走。”
周念倔强地把脸转到一边,匆匆抹掉眼角的泪“我没事,我现在只要你走。”
鹤遂弯腰,把双手撑在膝盖上,仰着脸去看周念,嗓音低而温和“我错了好不好我不打架了以后,你不要哭。”
周念“”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不理他。
见她眼泪越流越凶,鹤遂心里滋味复杂,又感动又无措,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低低道“周念,我真是见不得你哭。”
“”
“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