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气息轻懒地笑笑“也没什么。”
周念摆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盯着他的眼睛“所以赌约是什么”
空气里静了好几秒。
鹤遂撩着肩膀上搭的毛巾,擦着濡湿的黑发,漫不经心低回答“输的人要失去三个月的身体使用权。”
周念重复时间“三个月”
“嗯。”
他的目光越过她,看一眼放在房间里桌上的手机,说“还得给郁成打个电话,让他联系冉银,让她明天过来。”
说完,他就抬脚经过周念去拿手机。
周念回头,看他瘦高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又不太说得上来。
鹤遂到客厅里去打电话。
周念独自上床,靠在床头环睇房间一圈,看房间里的沙发桌椅,落地台灯,嵌壁式衣柜,如果不看床头摆着的仪器和输液架,真叫人看不出这是一个病房。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这里和鹤遂同居两个月时间。
朝夕相伴,空气里都是两人声息的余响。
周念明白,她不会永远和他这样下去,总该有分别的那天,或早或晚的区别而已。
正胡乱想着,鹤遂走进来,看她已经上了床“要睡了”
周念轻轻嗯一声。
他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盘腿坐在地铺上“给你讲故事。”
除了雷暴天气,鹤遂从不会上她的床。
打雷那些夜晚,他从背后抱着她,她好几次他的感觉到他的不适,但他从不会对她做什么,极尽的克制,就只是抱着她。
她有一次问过他
“我感觉你挺难受。”
“还行。”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却无声息地把贴着她的长腿往后移了几分。
她的脸堪比番茄色,在雷响里轻轻开口“要不你还是下去睡吧”
“下哪儿去”他在她耳边低低问。
“地”她有点结巴,“地铺。”
脖子上拂洒着男人温热鼻息,隐忍的气氛里,他说“我才不下去,下去你会害怕。”
周念往被窝里蜷了蜷“那就害怕吧。”
“”
他没说话。
周念等了会儿,眼神闪了闪“可你会难受。”
他闭上眼睛,双臂紧拥着她,学着她的话回了句“那就难受吧。”
此时此刻,鹤遂翻着书页,手指修长,轻落在一页指侧面时更加好看,骨弧弯曲得恰到好处。
周念看着他翻书的动作,抿抿唇,用认真的口吻说“我不要听无聊的。”
鹤遂手指一顿,知道她是看到了他写在书里面的备注,抬起头来时黑眸里润着微微的笑意“那你想听什么”
周念把枕头放好,躺了下去“反正不要无聊的。”
那一晚,鹤遂给她讲了个因为一根胡萝卜
引发兔子群体犯罪的童话故事。
的确不无聊,
,
鹤遂揉了揉她的头“幼稚才适合你,周念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