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念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来电。
号码归属地显示是京佛。
她转身,远离嘈杂的人群,用手拨开耳边头发接起电话“哪位”
那边静默两秒。
黑色埃尔法变作一个遥远的小点缩在周念瞳孔中。
等她完全看不见时,听筒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念念。”
周念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鹤遂打来的电话。
之前她和他在东济朝夕相处,从睁眼到睡觉都在见面,就算她后续买了新手机也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
周念哽了一下,轻声细语地问“你现在要去哪”
“南水街。”他说“你来我家见我。”
“嗯。”
周念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那条小巷,那株探出墙头的粉蔷薇依旧开得盛艳,比13年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初就是在这株粉蔷薇底下,他掐着她的下巴说她烦人,又因为她说了一句疼就立马松手。
她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感慨,原本已经过去四年这么久了。
来到熟悉的木门钱,它还是如此清汤寡水,除了一些细碎紊乱的划痕外没有旁的东西。
锁松懒地挂在门上,没有合上。
上面一层积灰,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想必是鹤遂刚留下的。
周念推开门,踏进一片萧条的陈旧里。
眼前的院落像是遗忘尘封许久,地上有着厚厚一层枯得发脆的落叶,那颗她曾多次坐在下面画画的杏树下,今年又结了新果,看着很甜的样子。
她却还是忘不了四年前吃下的那一颗酸杏。
堂屋方位传来脚步声。
周念抬眼,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眉眼冷沉,眼里透着对她的厌恶。
只消一眼,她就知道那不是鹤遂。
“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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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抿抿唇“你什么意思”
烈日灼阳下,男人皮肤白得发光,他来到周念面前,薄唇挽出戏谑弧度“我不能再看他这么发疯下去,先是打了鹤广,现在又为了你惹上了官司,我绝对不允许他毁了我的一切。”
“”
周念喉咙有点发紧,在烈阳的炙烤下却觉得后背生凉。
沈拂南朝她逼近一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他说“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了你做过什么吗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周念继续往后退,踩碎数不清的枯叶。
他步步紧逼,黑眸里涌动着薄凉“希望你知道后可以好好做决定,要不要和他复合,别这样耗下去,我简直是受不了。”
周念咬了一下唇,保持着平静“我不要和你说话,让鹤遂出来。”
男人眉梢一挑。
“那怎么行”他猛地扣住周念手腕,“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听我说的每一个字。”
“你放开,你想做什么”周念开始挣扎。
“我想告诉你,自从那天在火车站见到你之后,鹤遂就开始不安分。”沈拂南脸上出现压不住的愠怒,“他就开始发疯。”
周念渐渐停止了挣扎“什么意思”
沈拂南握得她腕骨发痛,他失控地朝她低吼“睡了四年的他突然就醒了,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他醒了”
自从鹤遂醒了后,他就没有过一天安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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