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男人眸光深谙,落地低沉嗓音有着十分的固执“你只用告诉我,位置。”
“”
“哪个位置,嗯”
再三的追问,让周念有些不知所措,她囫囵随意地一指“就这儿应该就是这儿。”
鹤遂深深凝视她两秒,旋即点点头“行。”
他转身就朝河边走去。
“鹤遂。”周念跟上去,“你别犯蠢。”
“”
回答周念的,是一声刺耳的落水声。
他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
虽是盛夏六月,但到了深夜,南水河的河水还是刺骨冷。
那晚没人知道鹤遂在南水河里泡了三个小时,翻来覆去地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只有周念知道,他在找一颗根本不存在于南水河里的智齿。
周念在岸上,说“你这和刻舟求剑有什么区别”
他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同晃动着,黑眸湿漉漉“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那是你送给我的成人礼。”
周念当然记得他戴着智齿项链时的表情,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那种得意,眼里似有碎光。
她犹豫良久,在鹤遂还在河水里浮沉时,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细细的一条。
“鹤遂。”她叫他一声。
水中的鹤遂闻声回头,瞳孔瞬间固定
他看见周念悬着的黑绳白齿,正是那条智齿项链。
周念看见鹤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朝她游过来,三两下爬上来,带着一身水意奔过来。
水痕落了一路,鹤遂冲过来一把紧握住项链,先是看了项链半天,再抬眼看她,嗓音有些发颤。
“你没扔”
周念别扭地说“没那时候骗你的。”
鹤遂重获至宝般,把项链紧紧捂在胸口位置,不停地喘息着说“没扔就好,没扔就好。”
“
”
周念看他这样的欣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她能感受到他很爱她,可是偏偏
想着想着,她竟然忍不住潸然落泪。
听见抽泣声的鹤遂,忙把目光从项链上移开,抬头看向早就满脸泪水的周念“怎么回事”
看见她哭,他明显有些慌了,迅速摸出随身带的纸巾想给她擦眼泪。
拿到手里才发现纸巾早就湿了。
周念捂着脸哭,也不理他。
鹤遂想哄她,但她不给半分机会,他只能握着周念的手低低说“对不起行不行别哭了好不好”
周念有些窝火“你又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干嘛道歉”
鹤遂眸光隐动,嗓音无奈“没办法,你一哭我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说着,他想抱她,又怕身上的水弄到她身上。
手伸出去一半就停住了。
周念看见他悬停在虚空中的手,哽咽着说“鹤遂,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去治疗,让沈拂南消失。”
“”
“只要他消失,我们就还能是我们。”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他低头,深深看了眼手里的智齿项链,五指缓缓收紧,将项链紧握。
紧跟着,鹤遂缓缓抬眼,看向周念哑声问“我们就还能是我们”
周念给出肯定回答“对。”
鹤遂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指尖微颤着,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悲凉“念念,你确定还要这样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