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确实没法洗澡。
秦晏和扣子较了半天劲。
洪子宵都看不下去了“江迟你帮他解一下,他这半天也没解开。”
江迟和秦晏对视一眼,见对方没拒绝,伸手把秦晏的衬衫扣子解开,脱下了挺括的衬衫,换上了干爽柔软的旧t恤。
秦晏投桃报李,顺手帮江迟把脸上的白条摘了下来。
洪子宵见秦晏鼻尖还是一直冒汗,拿了纸抽递给秦晏。
秦晏抽出两张纸巾按了按鼻尖“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气什么啊,你是我们老小,照顾你是应该的。”
洪子宵也想摸秦晏的头以示友好,才一抬手,瞥见江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只得悻悻收回手“行行行,不摸了就你能摸。”
江迟把洪子宵脸上的白条拽下去,悠悠道“我可没不让你摸。”
白条后面的双面胶贴着皮肤,猛地一拽超级疼,洪子宵干嚎一声“卧槽,江迟你公报私仇”
方思折端着馄饨走进来“洪子宵你别吵,人家刚醒,头还晕呢。”
洪子宵哦了一声。
方思折“你哦个屁,把小桌支上啊,没点眼力见。”
铁三角里面本来洪子宵最小,加入个秦晏后,洪子宵
的地位直线下降,但他一点都没不高兴,反而特别乐意照顾秦晏。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秦晏身上就有种都来服侍朕的睥睨气场,总是能激发起洪子宵身上的狗腿血脉。
洪子宵把小桌放到床上,从方思折手中接过碗,被烫得嘶了一声,几乎是把碗扔到桌子上的。
那么大一碗馄饨扔下来,威力堪比核弹,好在碗底够大,总归稳稳当当立住了,只是汤面晃荡着,泼出几滴热汤,溅得老高。
江迟抬掌挡在秦晏脸前,秦晏下意识转头,把脸埋进江迟肩窝。
方思折怒吼:“洪子宵你会不会干活啊汤都洒床上了。”
洪子宵连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那碗太烫了”
方思折:“烫你也不能往老四身上扔啊。去面壁思过,背诵十遍负荆请罪”
馄饨汤洒了满桌,三个大男人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在这番慌乱之中,洪子宵忽然朗声道“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1”
方思折震惊地看向洪子宵“靠,你还真会背啊。”
洪子宵洋洋自得“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阳晋,拜为上卿1”
江迟拿着卫生纸“好好好,封你为上卿,大上卿,洪将军赶紧把碗端起来,容我擦擦桌子。”
洪子宵这回学奸了,用毛巾隔着碗端起来“厉害不,小学课文,现在还记得,我还会背岳阳楼记呢。”
秦晏侧头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从小就是被人伺候到大的,更熨帖更细心的都有,但不知道为何,这会儿被江迟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秦晏却觉得很热闹,心中十分温暖。
“还笑,”江迟把勺子塞到秦晏手里“烫着没有”
秦晏坐起身,用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没有,你们玩你们的,不用都围着我。”
洪子宵说“没事,你以后就是我们铁四角里的老四,老幺当然得宝贝着,绝对最高规格的待遇。”
秦晏环视盯着自己的三个人“你们这阵仗是太大。”
江迟盛了一个馄饨塞进秦晏嘴里“谁让你那么虚弱,睡了三个多小时。”
秦晏叼着馄饨,含含糊糊地否认“我没有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