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垂眸望着鹤见述的目光中有一丝愠怒,以及藏得极深的疼惜。
“就是中岛敦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的。”安室透沉声道,“阿鹤,你别忘记了,我可是一名侦探。
鹤见述嘟囔一些黑历史,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安室透想要抬起手把这只令人心疼的猫崽子揽着抱进怀里,垂在身侧的手指刚动了动,又立刻惊醒了。
他既不该,也不能。最终只是很轻地摸了摸鹤见述的头。
安室透问身份的事,是连我都不能说的机密吗
鹤见述不安地对不起,透哥,我
“不用道歉。”安室透打断少年的话,不想说,就不说。
面对至亲和好友也必须守口如瓶的感觉,他可太懂了。
安室透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要么是他自己查出来,要么是事情告一段落或阿鹤看开了决定坦白,总之,他想要知道的事早晚会知道的,永远如此。
“武侦向你发出了邀请。安室透说,询问
你是否要加入他们,成为侦探社的社员。”
“诶”鹤见述惊讶一瞬,毫不犹豫地去问安室透的意见,透哥,你觉得呢安室透却不再打算替鹤见述做下任何决定。
幼猫总有一天要学会独自狩猎,幼弟总有一天要学会离开兄长独自生活,鹤见述需要摆脱名为安室透的影子,学着长大。
“我不会帮你做决定,你需要自己想。想加入,就自己鼓起勇气去侦探社面试。不想加入,就找到国木田先生诚恳地道歉,并委婉拒绝。
安室透说“我能为你部分支持,比如和你一起分析加入与否的利与弊,但绝不会替你做出决定。
“阿鹤,我不能时时刻刻都留在你的身侧,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该自由地选择你想走的道路。
安室透把道理掰碎了跟鹤见述讲,声音放得尽可能轻柔温和,生怕鹤见述接受不了,更怕他会难过到哭。
但鹤见述没有哭,也没有当场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缠着安室透不放。
鹤见述只是静静地品味了一下安室透的话,末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透哥,你说得对。我的事情,我应该自己拿主意,不该事事依赖你。
“我从小黑屋跑出来就是为了体验一把自由精彩的人生,不能把自己限制住。”我要学会长大和独立。
安室透大受震撼。他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叛逆的代名词,见到的接触到的也都是一群问题少年。
在警校时,有什么事是他们五个人不敢做的天不怕地不怕,松田还认真地考虑过该如何揍警视总监一拳。
安室透哪里见过这么乖的猫崽子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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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轻声呢喃着,终究还是情难自禁地把人揽进怀里,手掌心贴着少年轻薄的脊背,非常克制地抱了一下。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只是亦兄亦友的挚友间的拥抱。
兄长给乖巧的弟弟一个鼓励的拥抱,这再正常不过了,没什么不妥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鹤见述习惯了贴贴和抱来抱去以及被抱来抱去的日子,现在却有些脸红心跳。
他自己也觉得疑惑,他有心脏这一器官,却从未像正常人类一样跳动过。
可安室透的手掌抵着少年的后心,微微用力将他压向自己的胸膛,金发男人低头垂眸时望过来的那一霎,鹤见述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了一下。
非常细微,转瞬即逝。
当鹤见述想要细细去感受胸膛中的心跳时,又已经熟练地贴在安室透的怀里了。耳朵里只能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也许是错觉吧。鹤见述不再去想这件事,他仰着脸问道透哥要走了吗
安室透没问他是怎么猜到的,也没隐瞒,干脆利落地点头道“对,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刚刚还在催我,让我尽早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