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三花猫轻柔地叫了一声,从大开的门缝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太宰治瞧见了,抬手懒洋洋地打招呼“哟,老师,你也来旁听吗”
“太宰先生,为什么你总是叫小咪老师呢”鹤见述不解地问。
“因为他很聪明,不是吗”
鹤见述“确实是这样诶。”
三花猫装作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自觉跳到最末端的一张椅面上,还装模作样地舔了舔爪子上的毛。
鹤见述关好门,中岛敦朝他招招手,示意身旁的空椅子。
少年嘿嘿一笑,小跑过去,挨着中岛敦坐。
大家都到齐了,会议也就开始了。
福泽社长越过所有寒暄和开场白,直入主题。
他言简意赅道“我和乱步已经查明,军警猎犬内藏有一位乃至多位恶人,他们正在谋求横滨、日本、甚至于是全世界。”
“这个人”社长顿了顿,“他很有可能是猎犬的队长。”
众人一片哗然。
作为武侦的骨干成员,他们也曾或多或少地与猎犬打过交道。谁能想到看似为国为民、清白廉洁的猎犬中,竟然生出了坏种。
“猎犬的队长,不是那位吗”与谢野晶子眉头紧锁,愕然道“他可是全球公认的远东英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乱步叹气。
那不仅是远东英雄,更是社长的多年好友,是他的挚友。
如果不是鹤见述一再强调福地樱痴对自己怀有恶意,并表示他偷走书页还给他创造了一个儿子福泽谕吉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好友。
福泽谕
吉坚信的事物,江户川乱步绝不会有任何推翻的想法dashdash直到鹤见述不服气地说要跟他打赌。
乱步从不畏惧挑战,他还想着赢了赌注后把鹤见述收为跟班,指派他隔三差五就帮自己跑腿,去东京买那里的特产,听说那里的大福很好吃。
没想到输了。
但乱步输得不是很甘心,要不是福地欺骗了社长,而自己又因对社长的绝对信任蒙蔽了眼睛,怎么可能会输
乱步私下分析了一通,郑重总结社长是不会错的,他也不会出错。所以,一切都是福地樱痴的错。
接下来的会议内容很简单。
鹤见述说明了为什么会对福地樱痴产生怀疑,并手舞足蹈地向大家表示被恶意笼罩时,他有多难受。
他没有隐瞒自己多出个儿子的事。
要不是福地樱痴的事太重要,比起听人形容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叔如何摆臭脸和心里如何扭曲,大家会对鹤见家里的八卦更感兴趣。
太宰治肩负起了大部分的“演讲”和“主持”的责任。
他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与费奥多尔的博弈上,因此没怎么参与对福地樱痴的调查,但这并不妨碍他将乱步的调查过程猜个七七八八。
正如乱步从不插手太宰对付死屋之鼠,却也能在关键时刻懒洋洋地给出自己的建议,帮太宰找灵感。
剧本组就是这么可怕。
向大家说明嫌疑犯是福地樱痴并不用耗多长时间,真正花时间的是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要想真正顺理成章地将福地樱痴拉下马,关进监狱,就必须将他的罪行公开于众,否则无法挡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大部分的证据,太宰治和乱步会分派、指挥小队前去将其取到手。
鹤见述负责不那么常规的部分,比如逮着幽灵追问有没有福地樱痴的把柄什么的。
眼下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太宰治和乱步已经猜到福地樱痴在私下有自己的犯罪团体,但那个团体太过隐蔽,他们至今还没有实质证据。
唯一的线索是,那个团体似乎与费奥多尔也有关系。
案件兜兜转转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费奥多尔身上。
“啧。”太宰治不爽地咂舌,“真是狡猾的魔人啊。”
“阴魂不散的老鼠,怎么哪里都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