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而来的,是那股浓烈的、让人莫名害怕的,铁锈味。
即使隔着一道柜子门,也依旧能闻到。
好可怕
好可怕啊
爸爸,妈妈哥哥
他瑟瑟发抖,透过柜子的缝隙看着男人握着刀,哼着奇怪的歌走进了餐厅,反反复复地用尖细的声音唱着同一句歌词,看着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在与他相隔薄薄一道柜门的地方,男人脚下一滑,“砰”一声撞上了柜门。
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向后瑟缩着,甚至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声会引来男人的注意。
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他,会不会拉开柜子门,会不会用手里那把仍旧在滴着血的刀向他捅过来,那一刻,他甚至没有想到他的爸爸妈妈到底怎么样了。
他只是恐惧着、瑟缩着,后背坚硬的墙壁没有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给他带来了更深的恐惧如果这里能更深一点更深一点
他将手塞进嘴里,不敢看男人的脸,瞪着的眼睛却将对方手臂上那个特殊的花纹深深印入了脑海中。
那是一个高脚杯模样的刺青。
在这个黑红两色交织的夜晚,小诸伏在浓重的血腥味和无尽的恐惧以及轻微缺氧中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是次日。
反复的开门和关门声将他惊醒,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他面前始终紧闭着的、保护了他一整夜的柜子门最终被拉开,他莫名害怕得想尖叫,却失了声。
印入眼帘的是他哥哥。
他哥哥终于回来了
“你还有个哥哥”
“嗯,”诸伏景光那股恐惧中抽离出来,舒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现在在长野县当刑警。”
“原来如此。”伊达航问道,“那你哥哥有什么线索吗”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当时患上了轻微的记忆丧失症状和失语症,我哥哥没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线索”
他的失语症还是遇到了zero之后才好转的,他回忆起当年那个金发男孩鼻子上贴着创可贴,带着捕虫网一本正经地劝着自己“说出来会更轻松哦”,他脸上的神色就放松了一些,而注意到他神情变化的降谷零也弯起了嘴角。
“凶手唱的歌词中,提到的有里是谁”既然凶手提到了有里,那一定是跟有里有关系的人才对,说不定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犯人呢
有里
“她是我在长野县时的玩伴,后来因为生病去世了。”
“她姓什么”
诸伏景光也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但无奈的是“我一直是叫她有里的,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她的姓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