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鱼笑“那就算平手吧。”
沈舟然以为季淮还会再说但什么,自己赢了主角,作为主角攻之一,他肯定看自己不顺眼。
但意外地,季淮只是举杯,对他们遥遥碰了下,微笑“恭喜。”
是不是真心道贺,沈舟然不是恋爱脑,不想分辨。
沈骆洲将一切看在眼里。
不光是他,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也看到了沈舟然的全程表现。他跟所有人不一样,不是露出了惊讶赞赏的目光,而是牙疼般“嘶”了一声。
“你这个弟
弟,不会有抑郁倾向吧”
被沈骆洲凉凉看了眼,他果断改口“我开玩笑的,我一个庸医,能看出什么来。”不死心,又补了句“但你还是要注意下他的感情生活。他们搞艺术的,都很容易多愁善感,别把自己玩进去。”
沈骆洲沉默。
就在男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沈骆洲出声“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没有多聊,沈舟然已经走过来了。
沈骆洲起身迎他“怎么就你自己”
不是跟爸妈在一块吗
沈舟然说“他们先走了,让我来跟你说一声,我们回去吧。”
他一路走来有不少人想跟他搭话,却被他尽数无视,包括秦霜鱼。
秦霜鱼心气傲,碰了个钉子难免心里嘀咕,觉得沈舟然太冷淡,比他还傲。
殊不知沈舟然现在什么反应都不想做,什么表情都不想有。
他就仿佛一个装满水的瓶子,在刚刚耗神耗力的演奏中把全部情绪化成的水通通倒掉,只留下一个空瓶子,敲一下有回声。
沈骆洲疑惑,但没现在问,跟男人说了声“走吧,我去开车。”
沈舟然“嗯”了声。
看着两人走远,男人“嘿”一声笑了,表情无奈“都不介绍我一下。”
说起来,沈家是怎么养儿子的,两个儿子性格南辕北辙。
“胆小鬼碰到棉花都会受伤,”他低低重复了遍这句话,“看来你也清楚。”
沈骆洲知道他这个弟弟有多敏感,某些时候还非常脆弱。
但到底有没有抑郁症
男人拍了下脑门,算了,这不是他该想的事情,沈骆洲对这方面绝对比他上心。
“沈骆洲的这个弟弟,跟传闻中大不一样啊。”
不光男人这样想,在场不少人都是这个想法。
季淮依靠在宴会厅中央的柱子上,看着沈舟然兄弟俩走远,握着酒杯的手抬起。
红酒需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的醇香,却被他一饮而尽。
过意粗鲁的动作甚至让酒液沾到了衣襟。
季淮却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刚刚那个,真的是沈舟然吗
他又了解沈舟然几分
沈家兄弟跟郑家告辞后,走出庄园。
“下雨了。”沈舟然在门口伸出手,接了滴雨水,仰头看去。
当然什么都看不到,漆黑的夜空比往日更加深邃,乌云蒙了重重一层,像一笔又一笔的厚油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细雨似神明的眼泪,在夏日熏风中摇摆。
即便是夏季,傍晚的雨天气温还是很低的,沈舟然打了个冷颤,身上披了件黑色西装,带着暖暖的体温,驱走了寒冷。
沈骆洲站在他前面挡住雨丝,低头帮他仔细整理、裹紧,确保不让一丝寒风吹进来,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遇到谁了”
他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