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肩膀,温声宽慰。
沈妈妈摸着沈舟然左手上的疤痕,无声叹气,眼睛又湿润了。
“小乖,要快快好起来。好起来后妈妈带你出去玩,我们一家去海边过暑假,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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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下身,像小时候那样跟小儿子额头相碰,轻声许愿。
这一觉,沈舟然睡得格外踏实。
梦中好像被暖流包裹,轻轻飘荡在蓝色海洋上,海浪的韵律像不会停止的摇篮,让他陷入更酣然的梦乡。
等再次醒来,是第二天十点。
他睡得头昏脑涨,摸摸额头,摸到了一块湿毛巾。
“醒了”沈妈妈手里拿着另一块毛巾进来,看他偏头看自己,笑着上前把他额上的毛巾拿下来,换上新的。
沈舟然“唔”了声“我还没好吗”
“已经没事了,但妈妈担心你会不舒服,先捂着好不好”
沈舟然点头“好。”
过了会又说“妈妈,我耳朵疼。”
可能是小时候高烧落下的病根,沈舟然一发烧左耳就疼痛难忍,连带着嗓子也疼,说不了话,听力也会受点影响。
沈妈妈知道他这个毛病,将他搂在怀里,指尖按摩着左耳后的穴位“那妈妈帮你按按。”
沈舟然“嗯”了声,缩在沈妈妈散发着洗衣液和阳光味道的怀抱里,头脑昏沉,耳边是沈妈妈缓慢的心跳声。
他说“妈妈,你还生我的气吗”
“妈妈不是生气,是心疼,”沈妈妈的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又无奈,带着隐隐哽咽,“小乖经历了那么大的事都没有告诉妈妈,会让妈妈想,是不是在你心里不重要,你是不是跟妈妈生分了”
沈舟然连忙从她怀里抬起头,清丽眼眸定定看着她,怕少一丝诚恳她都会误会“妈妈很重要,在我心里只有爸爸妈妈和大哥最重要。”
沈妈妈看他认真的模样,笑了,怕他又想起不好的事故意逗他“那我们三个排个序呢谁第一,谁最后”
沈舟然的眼中充满纠结,思考半晌,放弃“都很重要,真的。”
“逗你的。”沈妈妈最喜欢看小儿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比逗弄大儿子有趣多了。
沈骆洲才不会给这么好玩的反应,只会反过来质问她,要是自己跟沈爸爸同时掉水里她会救谁,在自己答不出来后用眼神告诉她看吧,你的问题跟这个一样幼稚。
沈妈妈一想,噗嗤笑了“好了,别想了。休息会去吃饭,你都躺三天了,再不晒太阳小心发霉。”
沈舟然弯起眼眸笑了笑。
沈妈妈也笑,看着他眼睛笑。
沈妈妈永远忘不了这双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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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妈妈中途想去厕所,可是到处都是人,只得去顶楼没什么人的地方。
一推开隔间门,就是满地的血,和一个赤裸裸、虚弱到没有力气啼哭的婴儿。
她扶着墙后退一步,瞬间明白过来。
有人在厕所产下了一个婴儿,丢弃在这里。
好像是出于求生本能,已经奄奄一息的婴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懵懂眸光看着门外的沈妈妈,发出了几乎听不到的哭声。
一切都恍如昨日,却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年。
沈妈妈抚摸着沈舟然的发顶,微微笑了。
小乖在他们家,马上就要过19岁生日了。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谁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她拍拍沈舟然“好了,换身衣服,妈妈在楼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