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洲把玩着袖扣,沉默听着,半晌才说“我总觉得那个人不是他。”
洛山“嗯不是谁”
“没事。”
洛山“啧”了声,很不满“没头没尾的,你跟我猜灯谜呢。”
沈骆洲不再说下去,目光落在沈舟然抬起的那只手上,屏幕最下面露出了一缕头发。
他了解所有沈舟然下意识的小动作,比如紧张会拽衣角,说谎会揉鼻子,害羞会摸耳垂。有时候辨认一个人,看会不会有这些习惯性动作就知道。
之前一叶障目,被感情左右分辨不清,现在跳出那个环境,成了旁观者,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清晰了。
所以沈骆洲心里有个一个荒诞离奇的想法。之前的小乖可能不是小乖。
他是在多次试探后才渐渐确定这个想法。
但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个无法验证的伪命题,所有的结论完全依靠直觉。
用直觉推导成果,沈骆洲的导师要是知道了会骂他发疯让他滚出课题组。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下。
“别看了,没见过你这样当哥哥的。你这是主业当哥副业做爸吧,把你弟弟护得跟什么似的。劝你收收你那父爱,你弟弟都成年了,早晚都会谈恋爱结婚离开家,你那时候还追过去要管人家晚上几点回家吗”
洛山没注意到他兄弟越来越冷的眼神,继续说“要是你多了个弟妹还好,要是多的是妹夫,你看人家老公同意你这样管么,你俩不得打起来。他参加这节目挺好的,我看那么多人喜欢他,从里面挑一挑选一选,他的终身大事说不定就定下了,就你还光棍。”
“走吧走吧,跟哥们儿出去喝一杯。这里有全年开放的滑雪场来着吧咱
们看着雪山喝啤酒去明天再去少女峰下跑跑车骑骑马,
这才是人生。”洛山揽着他要往外走。
沈骆洲边走边说“明天就算了,
我明天回国。”
洛山“啊什么时候决定的不是四天后的飞机吗”
“刚决定,”沈骆洲走到前面,回头看他,笑了下,薄唇弯起,“你说得对,反正他早晚是要离家的,那我不如在他从家里独立之前,好好尽一下做哥哥的义务。”
他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读音,拿了车钥匙在指尖转了一圈“走,开我的车。”
留下洛山摸了摸后脑勺,疑惑“我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感觉没劝好,反而加重沈骆洲的控制欲了
沈舟然最近在排练一公舞台,他没有舞蹈功底,身体又不好,编舞老师尽量给他减负。其他学员有通过特殊消息渠道知道网上消息的,自然知道他曾说过的豪言壮语,每次看到国风组学员时总是忍不住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
但奇怪的是,明明同组员才更清楚沈舟然的舞蹈实力,却从来没有丧气过,反而一个组的人都神秘兮兮,每天打了鸡血一样排练,空闲时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聊着什么。
排练当然很辛苦,沈舟然本来就身体虚弱吃不消,更何况他还要为自己的想法买单,这期间一边排练一边托外公联系各位教授老师,忙得脚不沾地。
时间很快过去,他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出差半个月的沈骆洲终于回国了。
坏消息就是,他开学了。
沈舟然看着班长发给自己的六门课程的补考通知,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