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这天,人们早早起来走亲访友,拜年走亲戚。
姜家祖宅的大门一大早就敞开了,邻里邻居走个不停,说句新年好,讨些吉祥话。
姜家二老也出门走动了,姜家在这里还有些亲戚,得走动走动。
沈爸沈妈在迎接完最后一波客人后,问沈骆洲“小乖怎么还没起床,这都快十一点了。”
初一一早是不能赖床的,有“初一睡觉懒一年”的说法。
但沈爸沈妈是不信的,加上小乖昨晚上喝了酒,就让他睡个尽兴。
但再睡下去,连午饭都要错过了。
沈骆洲看了眼墙上的表,说“我去看看。”
推门进去时,沈舟然果然还在睡,侧身面向他,连推门声都没听到。
发丝凌乱蹭在枕头上,淡色的唇格外红艳,唇角咬得破碎,一点唇珠更是叠着齿痕,红肿水润,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眼尾格外红,连薄薄的眼皮都是红的,眼角尚有泪痕。
被子没盖住肩膀,睡衣领口宽松,露出的半个圆润肩头和锁骨处青紫交错,引人遐想他身上到底还是有多少印记。
沈骆洲脚步一顿,良心开始谴责自己。
他坐在床边,揉揉床上那人的脑袋“小乖,该起床了。”
大概是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沈舟然的一丝神智,他往被子里缩了缩,红肿唇瓣张合着轻声呢喃。
沈骆洲离近了点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哥哥不、不要了”
声音沙哑,带着可怜的鼻音,软成一团。
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指尖蜷缩了下,眼眸一瞬转深。
大概是小动物的直觉让床上的人察觉到危险,缓慢睁开酸涩的眼睛,慢吞吞眨了两下,逼出点生理泪水才觉得舒服些,微眯着眼看向逆光的人。
“哥”沈舟然哑声喊了句。
昨晚的回忆一瞬间冲进脑海。
他昨晚被逼着喊了得有几十声“哥哥”和各种限定词,就因为沈骆洲轻笑着说自己不会撒娇,让他打个样。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斯文败类也就是他哥这样的了吧。
沈舟然咬着唇,眼神恨恨瞪着沈骆洲。
沈骆洲被他看得喉结上下滚动,抬手遮住他对着光线觉得不舒服的眼睛“抱歉,我昨天有些过分了,你还好吗”
沈舟然打开他的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看清楚时间后扶额“十一点了猪都该醒了。你让我怎么跟爸妈解释我为什么会这么晚起”
“我跟他们说你喝了酒不舒服,一直难受。你第一次喝酒,睡到现在也正常。”
沈舟然“”
都快忘了,昨晚那口酒才是罪魁祸首。
幸亏他之前从来没在外面喝过酒,不然就这一口就倒的酒量,指不定会
出什么事。
沈骆洲显然也想到了,叮嘱他“以后不要在外面碰酒,酒精饮料也不行。”
“不碰,”沈舟然挣扎着起床,没好气道,“我不喜欢那种东西。”
现在更讨厌了。
沈骆洲把衣服拿给他。
沈舟然换了件奶白色高领针织毛衣,下身是浅咖垂坠感阔腿裤。
休闲简约又文艺,最重要的是能把脸以下的肌肤全部遮住,一分不露。
想了下,又戴了个没度数的眼镜,遮住眼睛的异样。
沈舟然把手缩进毛衣袖子里只露出指尖,拿着手机“走吧。”
沈骆洲看了眼他的嘴唇。
然后就被瞪了。
“看什么看,我难道要在家里戴口罩吗”沈舟然恼羞成怒,恨不得揪着他衣领使劲晃一晃。
清冷隽秀的面容染上愠怒,眼眸格外明亮,也格外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