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北方局势紧张,家里都希望他们别在外面奔波了,回乡过些轻快的日子。”说着,命人将郭图、荀谌的家书呈上。
这写信人,自然是郭嘉和荀彧了。不过比荀谌和荀彧是亲兄弟,郭嘉和郭图就是远亲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非常师出有名。韩馥扣下了人质,豫州刺史看在自己倚重幕僚的面子上,愿意付出一些火药将谋士的亲人换回来。
“既然有家书,我也不好横加阻拦。”韩馥沉思了片刻说。
虽然给他下毒的人指认了郭图,郭图却义正严词地否认了,还和荀谌将韩馥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说他侮辱自己和袁绍的人品。
郭图义愤填膺地说“就算使君不相信我这个同乡,也该信任袁使君。袁使君品行高洁,年少就以仗义和守孝名动天下,士林接可以作证,他岂是私下里做龌龊事情的小人”
可自身性命相关,不管郭图和荀谌将袁绍形象说得多么光明磊落和高大,韩馥都不想让出冀州了。
“没有别的条件了”韩馥其实已经心动了。其实,将两个烫手山芋交出去也不错。他总不能一直将人扣留在自己这儿,也不想和袁绍直接扯破脸皮。但随随便便就将有刺杀嫌疑的郭图放了,在自己手下面前又很没有面子。
田丰诚恳道“我们豫州使君最喜欢结交盟友,迫切地希望两州商路互通。”
“豫州诸多商品甲天下,我岂有拒绝的道理”韩馥浑然不知商战险恶,他平时吃穿用度,有不少都是豫州货“说起来,那个易碎难以运输的琉璃窗和琉璃瓦,什么时候能卖到我们冀州来啊”
“这个尽在眼前了。”酒过三巡后,田丰故意醉醺醺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掷,不高兴地发泄道“昔年审配高高在上,对我十分无礼。”
韩馥摸着下巴观察着田丰的神情审配啊,自己几十个幕僚里面说话最气人的那个。
虽然最近有立功,但韩馥还是不喜欢这个人。现在田丰可是握着炸药的关键,要是得罪了田丰,他以后故意拖延,不给下一批火药,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韩馥在田丰的三言两语下放弃了审配,举起酒杯笑道“我令审配全力配合你的工作,届时审配将随元皓前往豫州,为两州通商做好准备。
”
“妙极”田丰抚掌大笑。
韩馥也很满意,翌日就命令下属同田丰敲定细节,签署豫州和冀州盟约。只是付出了三个人,就得到了强力的队友,韩馥觉得实在是太划算了。商路的开通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浑然不知,日后冀州将会成为豫州商品的倾销地。
饶是郭图和荀谌自诩为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也没想到他们自告奋勇出使冀州,却让自己落入了豫州刺史燕绥的手中。
田丰并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一路上为了防止被套话直接保持了沉默,只有礼节上的来往。
在田丰这里就没在冀州那么好的待遇了,因为出了冀州的治所之后,归心似箭的田丰一直在赶路,郭图和荀谌忧虑倾诉道“我们这次出使本来十拿九稳的,却被软禁、被转移,这背后必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一切。”
荀谌老神在在地揣着手“试想,盟主取冀州不成,受益最大的是谁”
“表面上冀州和豫州并无瓜葛,但豫州刺史挑战盟主的权威久矣。”荀谌道“我们在前往豫州的路上,便是明证。”
不过他们也不惊慌,凭借家族和自身在颍川郡的影响力,两人猜测以“求贤若渴”闻名的豫州刺史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但就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在袁绍那的努力都打了水漂,说不郁闷不可能。
两人闷在车厢里,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何处的关节出了错误,竟然让豫州刺史寻到了机会。最后只能归结为郭嘉、荀彧和戏志才等人多智近妖,凑在一起拼凑出来了他们的计划。为了防止盟主袁绍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所以豫州的谋士们来拆台了。
田丰回来的时候,正好燕绥在给幕僚们开周会。看到他回来,戏志才低头和郭嘉私语“哈哈哈,三位新的苦力要来了这可是主公特意叮嘱要带回来干活的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