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变了。
这个房间,他如今所在的这个房间,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这里所有的家具跟布局,包括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完全就是他被拖进这个该死的游戏之前,他原本房间的样子。
侪黎在震惊跟狂喜间停顿了一秒,随后望向窗外,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并非高楼林立的都市。
“”
如他所料,只通过了一个所谓的新人副本,这游戏是不可能就这么把他放回家的,这里应该是仿照他原本的房间建立的,至于手段算了,左右也没什么科学的解释。
他的处境依旧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梦诡选中他的目的依旧不明,也有可能他单纯是个倒霉蛋。
侪黎在这个熟悉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了床边,开始整理现在的状况。
挂坠盒已经闭合,退出了使用状态,他的着装也变回了进入副本之前的样子。
然而温慈的血似乎还沾在他的手上,这种错觉令他总是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掌心。
他想起那些刺耳的杂音,这通关不早不晚,偏要选这个时候,非常突兀,感觉并不正常。
是发生什么了
他微微皱眉,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并且跟温慈有关。
要不是这样,他还不知道自己得耗到什么时候。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吊坠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下狠手。
也许他该跟詹正青一样,随身带把护身的刀。
他这么想着。
而想到詹正青,明明是好不容易终于通关了,他的情绪又有些微妙的低落下去。
“唉,难搞。”
他叹了口气,揉了把自己的头发。
只要他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就没办法把副本里朝夕相处的nc当成完全的工具人。
只能是接下来尽量克制一下。
不知是抬手扯到了哪里,他忽然感觉背后刺了一下。
“嗯”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肩膀,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侪黎的思绪发散了一下,感觉还是这种宽松的t恤比较好穿,不然那种板正的衬衫穿得真的很绷
不对,等一下。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变,把t恤掀起就要找镜子去看自己的后背。
房间的角落放着一面全身镜,他一扭头,映入眼帘的景象正应验了他那极为糟糕的预想。
他的肤色不算太白,先前打工东奔西跑风吹日晒却又硬是晒不黑,可那血色的纹路还是那样明显,也许是这样的颜色今天短时间内在视网膜里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他竟有些眩晕。
温慈留下的那个图案,那个刺青,从视觉上来看就像是嵌进了他的皮肉里,像是一只蛰伏在他肩上的蜘蛛,令他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心脏也跟着狂跳起来。
最初只是颈后的一点,如今已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