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眼睛也开始往外溢血,他有些凄厉地喊着侪黎的名字。
“不要离开我,头好痛,头好痛这是什么”
他的耳朵坏了,眼睛因为那张令他头疼欲裂的照片,也变得一片模糊,捕捉不到侪黎的踪迹,一直在急促的喘息。
不,他是能“看见”的。
他看见侪黎对他笑,在他身边说话,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座小镇,有广阔无垠的大海,海上停着一艘巨大的船。
他给侪黎折了一朵红色的纸花,侪黎成了他的新娘,侪黎给他给他照照片
黑竭力去抓侪黎,他还有嗅觉,侪黎一时不慎被他抓住了脚腕。
“”
侪黎吓了一跳。
该说这就是boss跟普通nc的区别吗之前那谁在看见吊坠的瞬间就寄了,黑却还能坚持这么久。
狼人的手跟铁钳似的,他无论怎么挣动都抽不出来。
而黑这时做了决定,这具身体已经不能用了,他不能让侪黎跑掉,手上顿时光芒大盛,要在最后将侪黎带回自己身边。
侪黎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内心浮现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你他妈”
他急得骂人,话没骂完,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黑头顶的线突然崩断,连带着他手上缠着的线也消失了。
狼人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他抓着侪黎脚腕的手松开来,本该是逃脱的机会,侪黎却失去了力气,感觉自己眼前在旋转。
那个传送的术法已经做好了发动准备,作为施术者的黑却死了。
准确来讲,这是他背后的人借黑的身体施展的,如今断联了,处于一个“死了又没死”的状态,说白了,就是术法的判定一下子混乱了。
侪黎成了倒霉蛋。
他不受控地昏迷过去,身体在白光的照耀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他似乎又做梦了,梦见了朱彦。
是当时朱彦跟他在在巢穴里,思维不太清醒的时候。
朱彦把他当孩子,又想给他生
孩子,可是生不出来。
随后又难过的觉得,如果他真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朱彦说,要在肚子上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让侪黎进他的产道。
温暖浑浊的羊水化为泥沼,让他下陷,将他包裹,令他窒息。
这样就能完整地保护他,完美的融为一体。
侪黎这时听见了水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了一片血水里。
啊。
他迟缓地思考着。
难道他现在真的在朱彦的羊水里吗
耳边像是有谁在唱摇篮曲,血水没过小腿,如海浪一般,一阵一阵地荡漾,像是活物,在一点一点拉着他,让他往深处走。
那水是暖的,往下却看不见底,如同深渊。
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脚爬了上来,攀上他的脊背,亲昵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然后对他说“好爱你啊。”
“侪黎。”
“”
侪黎猛地惊醒,他瞪大眼睛看着四周,还有些惊魂不定。
他脑海中最后的画面还停留在黑手中的光芒上,随后线断了,他晕了,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期间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是什么内容他记不太清了,貌似不是什么好梦,因为他只要一想要去回忆便浑身冷颤。
侪黎努力冷静下来,用手撑着身子想要站起,忽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只见他手底下撑着的是一张苍白的人脸,空洞的双眸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我操”
他一下跳了起来,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一片废墟里